眼瞳里映出寒冬下的意。

        白邢湛看到一团又高又大的黑乎乎的东西越走越近，下意识掐住了沈儒愿的胳膊：“我去！吓我一。”

        后又意识到那是“大哥版圣诞老人”，立闭上了嘴。

        吴彼应景地带着大家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大当家端着糕，每走一步脸就红一个度，心底不断产生出“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他妈在干什么”的疑问。待走到众人面前，那双颊已经得能煎鸡，还好脸上的胡子可以遮挡大半表情，不然他就是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墓碑也得刻上“羞耻”二字。

        “咳咳，”甄友乾把糕放在茶几上，明明是如此温情的时刻，却让他表现得像是生死诀别一般，“许个愿吧！”

        “好。”穆岛强忍住笑意，十指交叉攥起双手，闭上眼睛默默许下了心愿。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过如此简单、却又如此令人心尖发酸的生日，蜡烛的那一刻，小心翼翼的气息凝滞了时空，眼前的一片昏暗中，有一个模糊的小小影在朝他招手，那是儿时的自己，正微笑着同他告别。

        “许好了。”穆岛轻抿着，温柔的神色如同和畅惠风。甄鑫弦情脉脉地盯着他的脸，镜片下无法掩藏的，是与那人一致的刻骨深情。

        穆岛侧迎上了他的视线，微微一笑，眼眸澄亮如日照清泉。他从没有哪个瞬间像此刻一般满足，朋友、家人、爱人……闹哄哄地齐聚一团，只为给他过一个自己本想逃避的生日。

        穆岛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起到控制面板打开了客厅的灯。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人微微眯起了眼，甄友乾还没好以这副模样示人的准备，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僵成了一块化石。

        “老大，”白邢湛一言难尽地望向他，“您这表情不像圣诞老人，像阎王爷……”

        男人又羞又恼地扯了扯的小红帽：“再哔哔就把你丢出去！”

        他的衣服有多红，那糕就有多绿，同样泛绿的还有甄鑫弦的脸。弦总指着那个巨大无比的“发”字，问：“吴叙言，又是你的创意？”

        “是啊，够别致吧？”吴彼乐呵呵，“还是茶叶味儿的，保证你们没吃过。”

        “是吗，那我得尝尝。”

        穆岛对这糕出乎意料的满意，拿起塑料刀切下九份递给大家，甄友乾一边端着盘子一边捋着胡子，手忙脚乱了半天也没吃进嘴里。

        “。”他把盘子往茶几上一搁，气，“先把礼物给你们发了吧，这破衣服真他妈难受。”

        “乾哥，我帮你。”

        吴彼嘴里叼着叉子，帮他把礼物拿到沙发旁，在地上码成一排，而后两人席地而坐，跟点生死簿似的叫起了名字。

        “阎摩，你的。”

        “谢谢老大！”

        白邢湛接过抛来的礼物盒，两三下就把包装纸给撕了，甄友乾瞥了一眼有些着急：“你怎么现在就看？”

        白邢湛疑惑：“圣诞礼物都是当场拆的啊？”

        又问：“啊……不会是谁的礼物不可见人吧？”

        “放屁！爱拆不拆。”

        甄友乾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屁却有些坐不住。白邢湛看了眼自己的礼物，又看到沈儒愿拆出来的礼物，问：“我俩这东西送反了吧？”

        他收到的是一枚造型巧的针，正中央的镀铂金钢笔尖上雕着繁复的巴洛克风格花纹，一颗细钻镶在笔咀里，与笔尖周围的碎钻一齐折着耀眼的光。他这礼物一看就造价不菲，且用心十足，然而他却更中意沈儒愿手里那个――一条手工编织的蛇鞭，长约两米，从到尾泛着黑红色的油光。白邢湛光是瞥上一眼就已经呼急促起来，若不是此刻有旁人在场，他定要抢先试试手感。

        “没送反，”吴彼笑眯眯地看着两人，“Dom才有资格拿鞭子，不对吗？”

        白邢湛一瞬间有些脸红，却嘴：“那更应该送给我。”

        他朝沈儒愿伸出了手，男人面不改色地望着他，把圆球状的柄放在他的手心，而后将鞭一圈一圈缠绕在他的手上：“好，送给你了。”

        明明是顺着自己的意，白邢湛却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紧张。作为交换，他将那枚针放进沈儒愿的上衣兜里，却又被那人拿出来别在了他的前。

        “好，别丢了。”沈儒愿状若无意地用手背过他的面颊，又看向吴彼，无奈地笑，“我说我刚买的笔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去拆了。”

        白邢湛脸更红了，用那只被鞭子缠成球的左手指着吴彼嚷嚷：“说好圣诞老人准备礼物的，你干嘛插手！”

        还没等吴彼解释，章世远就提出了相左意见：“我这……应该是甄总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