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彼翻了个白眼:“他扰!”
太平日子过得久,李州亦差点就给忘了,皓鑫就算是把整幅家泡进84消毒,也洗不掉那骨子里的血腥气。小少爷话说得够狠,再纠缠不清只能是自讨没趣,李州亦装出一个笑,走上前拍了拍周文旭的肩:“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兄弟,改天再给你赔礼。”
想他仗着家里权势横行霸至今,还从未当众丢过这么大的人,周文旭交朋友不论出只看眼缘,今儿个来的有高官权贵,也有地痞氓,他此刻能被一个小鸭子羞辱至此,明日太阳高升,这等丑事便会传遍安城圈子,成为浪子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你少在这儿装。”吴彼压不承情,“我还不知你?要不是在穆
他一边解着外衣纽扣一边坐下,顺手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烟,双抿起,就着火苗轻了一口:“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但是想在君归犯浑――不行。”
李州亦气急了,那巴掌力不重,只是贴了贴他的脸,却像铁锤一般砸穿了他傲慢自负的心。他推开旁边谄媚地上前想关切他的人,猛然挥拳出去,但那拳却没落在面门上,而是被一只手掌卸了力,随后腕被反向死死拗住,动弹不得。
李州亦抹了把被呛出的鼻涕眼泪,眼眶泛红,目光凶狠,像是要吃人。但显然,对方仍嫌气撒得不够,他揽着周文旭的腰往前踉跄了几步,又握着好兄弟的手腕,轻飘飘还给男人一个耳光。
甄鑫弦把他的小臂使劲儿向下一按,再往前一推,李州亦立刻痛呼着倒退了几步,男人面色愈发难看,他又瞥了眼吴彼,恼怒中掺着疑惑,这傻到底什么来,一个少爷护着也就罢了,怎么又来个得罪不起的瘟神。
他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又继续:“但好歹我也是君归的会员,你说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影响多不好啊。”
“他打我哎!?”吴彼一下子垮了脸,“你请的人上来给老子一巴掌,合着我得闭嘴受着是吧?”
“打你我都嫌脏。”吴彼把下巴搁在周文旭肩上,笑的吐出几个字,“给老子。”
“是没完,”甄鑫弦在一旁笑着插嘴,“敢在旭哥生日上对我们吴少爷动手动脚,我看他李家的人是活腻了。”
周文旭侧过去看他,言又止,吴彼歪着脑袋,笑嘻嘻地又喊了声“哥”。
的问题,随后仰将酒灌下,辛辣的刚入咙,余光便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这是成心要让他下不来台,李州亦眯着眼,恍然大悟:“噢――想起来了,这儿的老板……不过,就算他在也得低我叫一声表哥呀。弦总,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看在你面子上我不为难这小子――”
周文旭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屁,但他却没法把甄家的宝贝当成个屁放。李州亦只得忍气吞声,他转了转手腕,若无其事地脸,冷笑:“弦总,咱们讲讲理,打人是我不对,OK,我歉,老子让他打回来。但一码归一码,他刚才泼我这杯酒,就这么算了?”
“摸你了还是亲你了?嗯?你他妈不理他不得了。”
他将烟攥在手心里,徒手掐灭了燃烧着的火星:“……人也可以是死的。”
周文旭没声,男人趾高气昂地走了,后跟着几个应声虫。派对上总会来些活跃气氛的人,众人一闭眼一睁眼,该喝喝该玩玩,权当什么都没发生,但事主却被闹没了过生日的兴致,周文旭点着吴彼脑袋,无可奈何地骂:“你个崽子真能给我找事!”
甄鑫弦扬了扬眉,仿佛听到了新鲜事:“跟我讲理?”
“在君归闹事,谁给你的胆子。”
“这事儿没完!”
李州亦阴阳怪气地提着穆岛,无非就是想挣回面子,顺便借小少爷之口堵在场所有人的嘴巴,甄鑫弦随心坐着翘起了二郎,脚尖“哒哒”敲着茶几边,脸上情绪看不出好坏。这帮有话语权的上位者总喜欢晾着对方,把话碎了品够了再进行答复,李州亦不觉得失言,却没来由得有些心慌,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烟,突然笑了:“话不能这么说。”
对方没喝,那双漆黑的眼瞳直勾勾盯着他,接着手一扬,把整杯酒水全泼在了他脸上。李州亦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抽了口气,回至鼻腔,呛得他耳朵轰鸣,脑仁一阵眩晕,捂着嘴巴疯狂咳嗽起来,咳了足足半分钟才缓过劲儿。
“我不是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