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了,一千八百多天,人总会有些变化,重,肤状态,看事情的角度,对待彼此的态度。
她没明说,只简单把这个意外的见面归为某一件事情的范畴里。
你们是同学,回国后才有来往,前后加起来不过半年,安安,这不像你。
才觉可悲。
没来由的心一紧,顾希安来不及想,脱口而出:别过来了,我去找你吧,然后一起回家。
顾希安反问:办谁?是懒政不作为,还是拐卖儿童,猥亵强,故意杀人罪。
还在A市,有点事情耽搁了,末了,怕他担心,又补了一句,我没事。
你在哪里。他声音有点,应该是在外面,背景音是车水龙里的嘈杂。
心思放远了,回到现实,顾希安抬眸,神情淡然,像看着一个不熟悉的人:我要走了。
电话挂断,顾希安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看着手机屏幕,视线一偏,目光落在左手无名指上那一圈银,她不喜欢钻戒,觉得太贵重,时常忐忑,现在这样正好,款式素净,她带着也坦然。
她不是会冲动决定什么的人,尤其事关婚姻,责任,任何其他。
江醒装不下去了,嘴角沉沉,眸色也重,就这么眼睁睁任她拿刀子把自己扎出无数个窟窿眼,没个整样儿。
江醒的眼眸霎时冷了下来,没有看她,余光却避不开那个摩挲戒指的手动作,缓慢,甚至缱绻。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将他的一言一行都视作标准答案的崇拜者了。
改了又改。
江醒眉锋微挑,似乎并不在意,子往椅背上一靠,不再是一贯的端庄克制,慵懒里散着一子痞气。
江醒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她,迎接她的尖锐。
顾希安蹙眉,她很少有讨厌什么的情绪,此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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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醒大概早就知了傈山深不可测的背后,官官相护,政商系下,他的三观只够支撑生意人这个份,就算知晓前因后果仍可以置事外,或许他还会怪她不懂事,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去了傈山,他也不必染这一脏。
顾希安想起先前在车上发出的求救信号,才意识到严重,忙不迭接起来。
你总是一副很了解我的姿态,好像比我自己都了解我。她淡淡开口,眼底的真诚不变,不知江先生怎么看待结婚这件事,我所理解的婚姻,首先是忠诚,再谈爱情,三观,家庭责任感或是其他。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们不一样。
江醒猜到她会怎么想他,想得有多不堪。
不是不是故意,她的目的达到了。
嗯,刚下机
厉的来电在话不投机的空档里闯进来。
你来了?
他也在A市?顾希安有些诧异,不自觉朝着窗外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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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结婚当交易,儿戏,达成目的的一种捷径,就想当然认为所有人都一样。并不是。
因为他。他冷冷笑了一下,语气轻蔑。
喂。
江醒,我结婚了。
顾希安觉得好笑,事实上她确实笑了一下。
顾希安,他喊她的名字,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划过,短暂的停顿之后,忙完了告诉我,去接你。
删了好多狠话。
那件案子警方已经在办了,傈山这回塌方闹得不小,该查该办的一个都不会少。
在他丝毫未见动摇的眸色里,竟是她率先败下阵来,顾希安收回视线,低看着那块被肢解的舒芙,扯了扯嘴角,只觉苍凉又可笑。
男人扯了扯领带,原本致得宜的形象瞬间多了几分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