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了一天的傍晚竟出了阳光,虽然是夕阳,但也足够难得,特别是赤色染了云霞万里,整个西方天际已经一片绯红。
女孩一愣,另只手动作滞涩地抚上侧脸才发现已经是的。
特别是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是没有资格评价任何当事人的。
你好好吃药就不会有事了,我陪着你,好吗?
以让她骨悚然,她抓着男人的手已经寒凉如霜飔,不知是不是当初他也是这般光景。
男人她手掌的手倏然停住,眼中的灵光慢慢逝,直至一片漆黑。
可心疼中还有一丝略微的放松,即使这种情绪极度卑劣却还是挡不住它发酵。
看吧,她自己都不能免俗,怎么要求别人呢。
安安。他嗓音沙哑,倦意厚。哭什么?
可她从没想过他是病了。
他绑走自己也许是执念过重,又或者是心有不甘。无论怎样,母亲没有理由骗她,虽然在记忆里被封印,也改变不了切实存在的事实。
有时候她会怀念过去那个只是大哥的沈初,可也无数次问过自己,如果现在让自己回到当时,大哥并没有对自己产生除兄妹之外的感情,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如既往,亲密又有分寸。
佳人颜也附着淡淡的胭脂色,连水波莹莹的眼眸中都反着赤霞。良久之后她转过去看着沉睡的男人,他在睡梦中冷不防地皱了下眉,紧接着长睫翕动几下,墨色的眼瞳便缓缓睁开。
试问她愿意吗?
就像她会舍不得他的柔情呵护,也恨他的凶狠掠夺。
他今年已经二十七岁,可能很快就会有女朋友,他们会亲昵,会亲吻甚至会爱,所有给她的柔情都会给到别的女人,对她过的事情也会对别人。
她之前始终介怀沈初对她的恶意伤害,明明知她会怕,她在哭,却还是残忍地掠夺走少女的纯洁满足自己的望。
不愿意,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嫉妒。
她无法控制地爱上他无微不至的温柔,可最过不去的心结就是沈初疯狂到近乎病态的强迫,那是她午夜梦回都不愿记起的痛苦回忆。
沈安安把母亲的这些话串成一整个画面,陌生的像一新上映的电影,却也在看了一眼之后就被动。
也不知怎么了,自己最近的记忆总是很不好,大多数时间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就比如现在,她坐在这里,总是会偶尔分不清自己是在墨城还是金城。
两人对视,沈安安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彻底清醒,伸出手掌准备到他面前晃一晃,却被他猛地一把抓紧手心。
沈初还没醒,一红光蓦地打在她眼尾,她看了眼窗外,目光微怔。
妈妈,她,都和我说了。
反复按。他的温和其他人的不同,温中带着别样的情愫,特别是他刚醒,温度比平时还灼热。
虞卿是什么时候离开病房的沈安安已经不记得了,她好像对自己说了话,又好像没说。
但如果换她自己呢,大抵也会失去理智。
她浑浑噩噩地走到厨房去炖了粥又跑回来。
更没有资格指责他这么多年受的心理折磨该还是不该,至于或者不至于。当年他毕竟只有十六岁,只要他自己过不去的坎,就都是应该的,其他人无权替他定夺。
看着亲手守护大的女孩喜欢上其他人,和那个人在自己面前亲昵,她可能会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