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一分是为了冯翘来的。

        她和程墨这一觉自然瞒不过安卡依，或者说，冯翘就是故意给安卡依看的。那天之后冯翘就没去看过看安卡依，她是实在不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他和冯翘过一次，穿整齐就走了，他说这个月的份例他会看着拨。冯翘陡然觉得自己像被嫖的那个。

        以及这是一个出的机会，富贵险中求，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要是再不争那可就彻底被人给遗忘了。她也喜欢程墨这一点，这人爽快，说好的事是一定会到的，他一答应就不会忘。

        蓝衣少年不是院子里的下人，他娘亲是长安侯的亲随，他来这侯府也常住。他生得高，结结实实，不像那些绵绵的少年，连面容也是有些冷的。

        冯翘替他们带东西，是有钱拿的，她拉的下脸赚这个钱，少年们看她模样好看说话温和只觉得她是个好人，倒没有想到她只是为了钱这一层。

        秦玉以为是长安侯的意思，长安侯嘱托安排的。

        这香工细，冯翘在天香楼买的，真要拿来报酬也是说得通的。冯翘心细，不会把这当了真，哪有男子送女子东西的理？何况秦玉其实也不必找她帮忙。

        男人们不好出门，年纪小的更是如此，可他们又实在念想着外的东西，冯翘的帮助实在让他们觉得感谢。

        既然想要，那就去拿。

        他可从没有一点为人父的觉悟，只知持美行凶，以为靠着一张脸为所为。冯翘要是活成他这样，那她就彻底完了，被人卖了还得帮忙数钱。

        一群滴滴的小少年把她围了个严严实实，冯翘把手上的包裹递过去：“你们要的东西。”包裹里是上街买的一些男人的用什，还有少年们喜欢的花里胡哨的零嘴和香。

        可她的自尊不会用在没用的地方。

        “谢谢翘姐姐……”他们拿了各自的东西，谢了又谢。

        “我还没去过这样的场面，怕失了态，错什么事，玉哥儿也在我就放心了。”冯翘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算盘，一个说起来有点歹毒的计划。

        他又只有冯翘一个女人，心干净，于是她觉着岁数大点也没事。岁数大的男人懂事晓理，不会意气用事，更不会给她添麻烦。

        秦玉是男子，毕竟不能真和冯翘在大庭广众着，“那我让我姐姐带着你。”

        她从府外回来，手上拿了些东西。

        安卡依不顾常，那么她也不必演戏了。她干脆在自己院子里，愣是没看过他一次，听说安卡依的老病又犯了，染了风寒也不肯吃药。

        她没揭穿，反而是刺探起别的事情：“玉哥儿也要去端花宴？”

        ＊

        她这是要去长安侯面前刷刷脸。

        冯翘把香收好，她自然也不可能真卖了香，她还有用得着秦玉的地方。

        虽然冯翘觉得是自己睡他。

拘着自己。

        他不白睡冯翘。

        “不碍事，玉哥儿你的香。”她把香递给其中一个高个子肤白皙的蓝衣少年。

        ＊

        看出是看出，冯翘也清楚这是为什么。

        程墨答应帮她一个忙，在今年端花宴的名册上给她添个名。往年长安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也都能去，添冯翘一个不扎眼。

        秦玉点点，只拿了一个，还有一个就留在冯翘手上：“你留着吧，算是给你的报酬。你怎么置都是你的事情。”

        真要是那些个公子小哥的，只怕已经嚷嚷着要私奔了。私奔是要浸猪笼的，冯翘可不受那些话本荼毒，她舍不得断了自己的路。

        他不吃是他的事情，多大人了，要死就去死！

        冯翘脸上出一个微笑，“那谢谢玉哥儿了。”

        秦玉微微点点，他说这次有很多人也要来，比如去年生了病的相国家的公子。冯翘没问这么细，她只是点到即止地暗示这次她也要去。

        秦玉别过就走，他的耳子有点红。

        “需要我帮什么？”秦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