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溶溶拎着第二页纸,不轻不重地拍在桌上,倒是吓了陈氏一激灵,我丢了只耳坠,大嫂还一路寻到倚葳楼去了?
倚葳楼是什么地方,陈氏不会不知。她当时见秦氏拿出这份证据时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她怎么说的来着?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谢氏,你只说有没有罢。
谢溶溶看到第三页纸上的云合寺时,顿时了然,原来是郡王妃啊
燕回还未进门,就被她彻悟的声音钉在原地。一路的忧心惶惶不期然被重石砸落,他自的罪孽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反噬了。
颀长的影遮住了大半的光,三庭会审的凝重事态和几副神色各异的面孔聚集在他上,他也只注意到端坐在一旁的谢溶溶,倒不是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看向他的人,也可能是巧合,去年的那次敬府家宴,她背着一席泼天的薄墨夜幕赶来,穿地就是这一紫绡双蝶裙。
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彼时他看她是猎物,此时他对她是亏欠。
这笔说不清不明、一厢情愿的烂账,到来还得连累她一同承担。
他迈步走进来,冲上座的敬老夫人微微颔首,金眸肃然,老夫人,不如私下聊聊?
敬老夫人从他进门的瞬间起就抑制不住地浑颤抖,连牙齿都格格作响,敬大爷离她最近,刚要上前去扶,被她一拐挥开。
都。
娘
她重重拍了下桌,都出去
一双凹陷眼睛快速晃过,眼前只有一个云白色修长的影子,再仔细看又捕捉不到了。
敬三老爷和田氏被她这副模样吓怕,闭紧嘴巴一前一后地走出门,田氏还要扭看两眼,被他扯着拽走了。敬大爷去拉一脸不情愿的陈氏,要路过燕回边时,被他一把拦下,夫妻二人抬,满脸不加掩饰地厌恶,
燕公子这是何意?
金乌冷冽,看得陈氏脊背发凉,粉的嘴角扬起一抹笑,笑中带刀,大夫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