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是说禹世子带回去个烟花女子,在府内作威作福,连正世子妃都不放在眼里,成了全金陵的笑话。
她心里暗叹,那就是禹世子妃啊,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些。可能是仰得时间长了,禹世子妃转了转脑袋,不经意就撞上谢溶溶探视的目光。
她不甚在意地冲她一笑,一张清瘦的脸上浮出两只酒窝,整个人看上去甜得像碗酒酿圆子。谢溶溶也对她笑一笑,扭过不再四乱看。
宴进行的很顺利,先是小皇帝奉上给母后的生辰礼,再由张乘风带领文武官行大礼,君臣一派怡乐,围在大殿里看西域各属国给太后献礼,接着教司坊、民间伎乐、番人表演轮上场,隔三差五就传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谢溶溶也看得很开心,她的地位随敬廷水涨船高,竟然被安排在了那位有一面之缘的禹世子妃边,两人年纪相仿很快就说到一起,她才知杨裳只是看起来年纪小,等过了年也要十九了,谢溶溶不好问她府里那位兴风作浪的小妾,趁着举杯快速瞥一眼男宾席座,回忆着银环给自己形容的禹世子样貌,很快就确定了一位看起来病恹恹的青年。她有些失望,总觉得这人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眼下发青,除了份高贵哪点都不上杨裳。
她小声问,禹世子染了风寒么?
杨裳一愣,摇摇,世子一直不好,大夫说江南水汽丰沛,或许适合世子休养,可我来了才觉着,整个东周,哪里有比春城更气候宜人的地方呢?
谢溶溶注意到她的称呼,是世子,而不是夫君。
杨裳真是可怜。
杨裳一点也不知自己被可怜了,她在桌下按按小腹,自言自语,糟糕,水果吃多了,想去趟净房。
谢溶溶自告奋勇,我陪你一起。于是告知了老夫人一声,着谢夫人咄咄的目光,两人手拉着手跟在引路的小女后。
从净房出来没走多远,杨裳又脸色一变,嘴里嘟囔着,怕不是里面放了杏仁?在谢溶溶不解地目光下,她青白着脸像虾一样弓背,解释,我一吃杏仁就闹肚子。
谢溶溶啼笑皆非,赶忙让小女扶着她再回去,说自己就在周围,不走远。
两人一走,她长舒一口气,见四周无人,干脆晃着手臂转来转去,这是距离兴庆不远的一小花园,园子内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没什么好看的,她眼尖瞅见一座潺潺水不止的假山,目测不太远,便掂着裙摆踩在鹅卵石路上绕过去看,路两侧结着琉璃灯,越往假山那边走灯影就越稀疏。
谢溶溶正犹豫要不要继续上前,忽然耳中传进一声女子的泣,还有一个......熟悉的、轻飘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