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岁一直陪着他在门口抱了很久很久,直到许靳站不住要跌倒的时候,她才扶着他到床上躺下。
半夜,许靳惊醒过一次。
许靳!
睡着的时候,他依旧把自己绷得很紧,双手握拳,眉怎么也抚不平。
周岁岁听到他自暴自弃的话,她越过沙发到他旁坐下。
他在许家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怎么到了周岁岁面前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没忍住,在她面前哭得难看极了。
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你很好,这件事是意外,谁也想不到的意外,你别把责任都揽到自己上,好吗?
她起要去开灯,但许靳把她搂得很紧,像是害怕她离开一样,不肯放手。
周岁岁用力抹去他脸上的泪,颤抖着声音,又要陪他一起哭,你可以想她,但你也要振作起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声音传到楼上,不算刺耳,但依旧能听清楼下舞狮舞龙的动静。
周岁岁见状,就没有再动,只是抚着他的背,让他放松,然后再次进入睡眠。
今天是大年初六,启市拜街的日子,酒店楼下的商铺一大早就在敲锣打鼓,吵个不停。
周岁岁陪着许靳在酒店躺了一天一夜,直到他说饿了,她才起床去给他买吃的。
幸好还有她在。
一想到那个冷冰冰的病房,还有那个躺在病床上,全插满子,看不清脸的人,许靳就害怕。
他不想再在许家多待一秒,所以从墓园离开之后,他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来找周岁岁了。
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彭莉就不在了。
他愧疚、他后悔,他甚至觉得自己差劲爆了。
心疼我靳哥。
岁岁。许靳哽咽,再次抱住她。
回来的时候,许靳已经洗过澡,穿着浴袍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等她。
她不知该怎么安许靳,她现在唯一能的就是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看到他还在滴水的发,周岁岁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去浴室拿了条巾出来,给他发。
许家在N市又是有有脸的企业,信息量足够她去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周岁岁在医院看到那辆殡仪馆的车之后就查过当地新闻,知市里前几天发生过一场严重的车祸。
周岁岁也醒了,怎么了?
周岁岁替他脱掉衣服鞋子,又用热巾给他掉脸上的泪,让他可以睡得舒服点。
可是,我好想她
她甚至没能开口留下一句话。
岁岁,你说、我是不是不给人当儿子啊?天底下怎么会有像我这样的儿子?谁遇到我,真是倒霉透了。
车祸把彭莉撞得都不完整了,送到医院抢救了两天两夜,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
翌日。
四天三夜没睡觉,神又极度悲伤,许靳的早就撑不住,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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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热闹的氛围中,许靳闭着眼,哭:我连我妈最后一眼都没见到,她一直躺在那里面,医生不让我进去看她。
许靳低着,一边吃一边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