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不是一夕之间产生的,而是潜移默化的。不知不觉间,他便一点一点地采纳了容漾的建议,一步步妥协,变成他曾经深深忌惮的那种,为了所谓的大局会出取舍和退让的人。
左三姑娘听了,不禁有几分失望:“那皇上的意思是?”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说完便让人将杜若带离了乾元殿。
其实,他刚才虽然在杜若面前表现得斩钉截铁,但当初与他国联姻之事,的确是裴清殊心里的一刺。
经过多日的长途跋涉,裴清殊一行终于顺利抵达长安。
“容、漾。”他一字一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果真高明啊。”
哪怕背负无数的误解、诋毁、讥讽、失望,哪怕天底下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理解他,哪怕到了最后,他边一个人都没剩下,这条路,他也必须走下去。
……
杜若走后,裴清殊久久都无睡意。
……
为了这次迁都,裴清殊等人筹备已久,早已好了万全的准备。是以从燕京一路至长安,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乱子。
清冷的月光下,裴清殊着手里的玉色酒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长安是古都,城早已有之。虽说经过朝代的更迭,岁月的变迁,皇早已不似当年那般完整,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翻修之后,长安城已是焕然一新。
“徐徐图之吧。你和公孙夫人皆是女中豪杰,理书社之余,不妨想些提升女子权益之。从简入繁,循序渐进,想来一时不会在朝中引起太大反弹。”
“幸好。”裴清殊轻轻笑了笑之后,这样对自己说。
雍定五年九月,大齐正式迁都长安。
他心里烦,睡不着觉,便让人拿了些酒菜来,一个人对月独酌。
裴清殊喝完杯中的茶,抬眼一瞥,正好看到她纤细的背影。
几日后,左三姑娘入,向裴清殊汇报完华文书社近一季度的经营情况之后,裴清殊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即让她离开,而是留下她说了几句话。
现在裴清殊回想想,自己比起皇子的那个时候,为人世的原则和态度好像的确变了不少。
因为,他所背负的不是自己,而是全天下的命运。
“多谢皇上信任,臣女谨遵皇上教诲。”左三姑娘心里虽然高兴,但她并不会忘形。说完正事之后,她便不再叨扰裴清殊,及时告退了。
懂他的人自然会懂,若是有人不懂……也很正常。
左三姑娘脸上的笑容,和所有后妃嫔都不一样。裴清殊见她这样高兴,自己心中亦有几分欢喜:“去吧。的章程拟出来之前,先不要声张。朕相信你有分寸。”
左三姑娘一听这话,眼睛便亮了起来:“怎么了皇上,现在时机成熟了吗?”
左三姑娘欣喜:“皇上圣明!”
虽说杜若的一番话怒了裴清殊,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给了裴清殊一些启发。
裴清殊摇摇:“大局未定,为时尚早。若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一败涂地。”
“朕记得之前你同朕提过,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想要发展女学。”
虽说殿的名字大多直接沿用了燕京皇的,不过到了一个新地方,所有人都显得非常兴奋。就连年纪不小的傅太后,到了长安之后都没有先休息几日,而是次日一大早便带着刚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