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话说了一半,才恍然发觉自己犯了忌讳。
“云舒,你说,&039;神&039;是怎么产生的?”
季云舒:“前阵子来极蜃海避难的修士中,倒是不乏有金丹或是元婴期的,只是那些人不是想要逍遥自在,就是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派。特别是极蜃海外还有一个叫仪光派的,我看充其量也就只是和我们差不多的小门小,但是他们说他们有一个祖师,叫仪光上神,得那叫一个神乎其神,当时好多修士一听,就觉得他们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也就去他们那里了。”
的时候,他们也什么都不肯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我?”王婉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一问,反而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目光回到手中的纸张上,看到新弟子名单那一张时,才转移了话题:“新入门的弟子人数倒是不少,但修为都低了些。不是说修为低不好,只是往后人多起来后,光靠我一个人,也教不了这么多弟子,总得有些金丹甚至元婴期的,要分担一些责任。”
季云舒听见她说这话,反而有些好奇起来:“那师尊,你的信仰又是什么?”
一个大胆的念,突然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灵石矿产之地,确实容易引外界修士,若只是开采也就罢了,最怕那些修士仗势欺压百姓,让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王婉微微皱眉,“你改日带几个弟子一起去那边再探查一番,若是当真如此,云河派要想在一方站稳脚跟,就不能不去这些不平之事。”
季云舒思索了片刻,回答:“这种东西无凭无据的,信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吧?”
她抬看了看正上方的那个太阳,热烈的光芒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甚至在她闭上眼后,都能在眼前的黑暗底色上残留下一个圆形的橘色印痕。
如果不是傅怜,在凌虚宗的那十几年,她很有可能会沉溺在温柔乡里,再也不得翻。
一句话生生被她咽进肚子里,空气一时之间有些凝固。
“没错。”王婉点了点,“若是没有那个&039;神&039;,那我们,不妨就造一个&039;神&039;。”
季云舒说话的时候,眼底也闪着一种属于少女的伶俐的光芒,王婉看在眼里,也不由得笑了:“怎么还谦虚上了?你能关注到这一点,已经比我当年强上太多。那时方逸白让我给他念四十二城的物价......”
“他们这样的选择,其实倒也正常。修真之人一生那么长,总得有些信仰的。”王婉对此只是淡然一笑。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已经走过的许多年――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后来,她也不过只是想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再后来,傅怜不在了,仇恨在她的心中滋长,不得不把她推向风口浪尖。
季云舒点了点:“师尊说的是。我当时怕打草惊蛇,虽然发现了不对,但也不敢作声,如今有师尊这个化神期修士撑腰,也不必再畏手畏脚了。”
“与其说是信仰,不如说是执念。”王婉回答。
说到“执念”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在诡影宗的地下室里,也曾见到过傅怜未了的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