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戎小姐别担心,也许只是钧天悦庄的规矩,过了雅乐集就能见面了呢。”方多病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有着另一番思虑。
见对面缓缓点,方多病肃然起敬,又转而对戎芳菲的父亲颇有微词,“听闻琴仙为人和煦,抚琴也从不为金银,实乃超然洒脱之人,这千金聘礼的确有些侮辱他了。”
方多病见情况稳定,便开始心起来,李莲花也知他这便宜徒弟的情,便在一日他又和笛飞声吵起来的时候插嘴提起了这钧天悦庄的怪异之,只是他们背景不明,似与朝廷也有所牵连,才没人去碰。
“是啊,这钧天悦庄可是闻名在外,府内十数乐师皆为当世尖,若能进内观赏雅乐集,自是不可多得的美事一桩。戎姑娘也是吧?”
老板用帕子额渗出的汗水,“可金鸳盟……若是他们知了……”
方多病一口茶差点出来,是咽下咙,佯装不在意,“想必戎姑娘的情郎必定人中翘楚,英俊不凡吧。”
接着又去戎小姐坐着的那桌抱拳,“戎姑娘,真是万分抱歉,刚才小燕提醒我才记起来,两年前咱们在楚家庄见过。”
“我也不为难你,今天就是笛飞声自己来了撑死也就只能住一间房,这样,你把甲字号腾一间给戎家小姐,她们又不是不给钱,你还能收两份钱有什么可为难的,况且这不是一个金鸳盟的人都没看到吗。”
他此次前来也并非只是为了欣赏,而是听说这庄子里有古怪,每三年办一届的雅乐集结束后总有乐师失踪,只是每次只一二人,而办案的地方衙门也总能找到人证证实乐师已从钧天悦庄离开。
笛飞声甚是生气,倒不是气他真跑了,而是跑了也不带上自己,而是顺上了关河梦。
说到这,戎小姐却轻叹了一声,“原先已经互通了心意,哪知家父为难,非要他聘礼千金,不然就得入赘,把人气的出走到此,我这得了消息才来寻他。”
戎芳菲掩嘴而笑,“不瞒方公子,我是来见情郎的。”
两厢又续了会儿旧,戎芳菲问,“方公子可是为了雅乐集而来?”
“戎芳菲问方公子安,”戎小姐连忙起行礼,“方公子哪里的话,当年我表姐家还是仰仗着方公子刀相助才平安度过一劫,今日竟还劳公子费心这等小事。”
李莲花在药魔和关河梦联手治疗下,正养在吊脚楼里慢慢恢复。也是难为这两人,因着药魔只会制毒,医人的本领也就只能算是还不错的大夫,所以之前用来给李莲花吊命的都是些功效比较烈的人生虫草之类的,花了大把大把的灵丹妙药愣是只能吊命。等方多病在关河梦那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话还没说先噗通跪下的气势下,这燕神针也被带到了苗疆吊脚楼里,苏小慵偷跟着来,前前后后把下不了床的李莲花伺候的无微不至。关河梦把药魔的方子改成了温养,五脏已损,温养温补着,只能等他自行自愈,就算自愈不了,也不再是三五日就要不行了的状况,运气好,能恢复到自行在附近慢走的状态,只是这恢复的时间也得要半年以上。而关河梦就被笛飞声一起困在了苗疆,治好之前不准离开。
“方公子,”戎芳菲突然有些激动,“我知这事实在强人所难,只是也不知该拜托与谁,多愁公子侠名在外,又曾救我表姐一家于危难,能否……能否帮帮我。”
“只是现今我却联络不上童郎了,钧天悦庄拒绝所有没有请柬的人入内,也不许里面的乐师出来,已足有半月杳无音信了。”
“自是比不上方公子的,只是他在琴技上尚算有所造诣,”戎芳菲谈起心上人时显出俏来,“与我家那兄长又是熟识,一来二去的便结下了情谊。”
方多病听着点,却也不好评论什么,“既然已经知他在这里,怎么没见人呢?”
一气之下让无颜把沿途所
这下可好,笛飞声每天防贼似的怕他偷溜,两次抓回来时方多病还会着子解释,第三次索大吵了一架,隔天一早趁笛飞声以为他下不来床还生闷气,亲自下山给他买柿饼想哄一下的时候,这人又跑了,甚至还把瘦了两圈的关河梦一起带走了。毕竟是他把人带来的,结果被笛飞声困在这里,现在药方固定了,李莲花也好多了,还不放人走,实在是有些对不住。
戎小姐明显更失落了,“如今他暂居钧天悦庄,该是想借着雅乐集多挣一些银钱吧。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我既许他一生,就算被赶出家门,也不会与他分开。”
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戎姑娘该多难受,话锋一转,“可他为了能三媒六聘正大光明娶你入门,愿意入俗世染铜臭,足见对你痴情无悔。得此良缘,恭喜戎小姐了。”
方多病整理戎芳菲说的这些信息,心中有了个名字,“你情郎,该不会是琴仙‘林莺乘风童无界’吧?”
“有事我担着,”方多病摆摆手,从怀里摸出个令牌来,“他们若是来人找麻烦,就让他们来找我。”
老板理论。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李莲花已经能在一天中清醒两三个时辰了,有时还能自己坐起来吃饭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