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连忙捂住嘴：“看我、看我，又叫错了。”

        “聂甫！”

        念念今年……十五岁了吧。

        聂郁眼睛里的光都快比今夜的圆月还亮了：“同同！觅觅真的叫宁郁啊！”

        “那是你先告诉鱼丘嫂我们是兄妹的，好妹妹，”他笑眯了眼，“聂二娘听起来也不错嘛，要不你改个姓，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别茂密，她父亲就主给她取了这个名――你一下表情理，我看着害怕。”

        宁老师非常宅得住，家中一应内外事务被聂兔子包揽后，一个冬天都窝在炉子前面没怎么出门。

        春冰化冻，日子过得不可谓不快，可等到秋日进了成都，再走长兄的线回到咸阳……那估计也赶不上念念的生日。

        哪怕不为了传宗接代，也总想有那么一个小人承欢膝下。

        “同‘父’，是对男子的尊称，村里人都很尊敬你，”宁昭同笑笑，不太认真地叹了口气，“我的名声算是被你败光了，好哥哥，我觉得好亏啊。”

        他立改口：“那还是别了。”

        一切议论都抛在后面，聂郁偶尔听见几句，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倒是问宁昭同：“‘甫’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都在我的姓后面加这个字？”

        旁边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在看他们俩，他早就发现了：“我天天在村子里出现，肯定是在看你。”

        她低笑一声，亲了亲他的鼻尖：“好，小郁郁也会很开心的。”

        这么一来，他们在这个村里只有成清一家有稳定来往，神秘得谁都要议论两句。

        虽然她早就非常诚恳地告知过他，怀不上大概率不是他的原因，但大抵三十来岁的男的对有个孩子这种事自有执念，不仅仅只是怕自己不行这种生焦虑在作祟。

        “怎么的又成了妇子，当日我可听鱼丘嫂说，是兄妹呢！”

        一番隐晦的劝解后，宁昭同欣地发现，聂郁同志对生个孩子这件事终于不这么焦虑了。

        “这哪里是能看出来的，照我说……”

        念念小时候本来就和自己不亲，这下回去得怎么哄啊？

        “是啊，还是少说两句，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聂甫人品贵重，看着不是那种人。”

        “你乱叫什么！”肤微黑的秀丽女子轻叱一声，“宁先生是聂甫家中的妇子。”

        哦，承欢。

        “没啥，等有空再跟你说，”夕阳西下，景致颇美，她也不想这时候提这话，“好多姑娘在看你。”

        “有姓之家，看上去出定然不凡。”

        他克制不住地想笑，却又鼻尖有些酸，因为知她突然提起的用意，最后轻轻吻了吻她的角：“我很开心。”

        “我会好好和小郁郁相的。”他认真得像在宣誓。

        不过聂郁为人和善见人带笑，偶尔还会随手送些兔子给村里艰难的人家，人缘自然很不错，人人见了都愿意打一声招呼。

        “嘿，他们得出还不让我们说了？”

        “聂甫，同二娘出来走耍啊？”

        “同同……”

        “对着你一直都没出息，怎么办啊，

        “……”

        ……

        聂郁在旁边看她愁眉不展，问：“怎么了同同？”

        “就是，这兄妹起了私情，在村子里也是要让人吐口水的！”

        村里人自然是好奇的，也有胆子大的想走动走动上门客，但聂郁已经完善了一整套话术：女人来就说家眷生病了起不来，而自己是外男不好待客；男人来就说家里有女眷起不了，进屋子里总归失礼。

        “我也是这样听说的。啧，孤男寡女来到异乡，谁知到底怎么回事？”

        她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古礼同姓不婚。”

        她轻哼一声：“出息。”

        聂郁和宁昭同没有多搭话，笑打了招呼便快步离开。洗衣服的妇人们收回视线，挤眉弄眼笑得都有些意味深长。

        “你开心什么啊？”她轻哂，却也柔顺地回应了这个缠绵的吻，最后轻着抵上他的鼻尖，“真好，以后我就有两个郁郁了。”

        “想说什么？”

        “我骗你干嘛？”

        晚饭吃了后溜达到河边散步，看着水里几个不怕冷的小男孩儿瞅着自己，宁昭同想到这事，不免有些愁，抱着臂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