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僵,结果陈承平没忍住笑出声来,一下子众人都笑起来。
她亲了亲女儿的脸颊:“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
觅觅茫然地看着他们笑,不太明白。
但阿娘亲她了!
于是觅觅心安理得地窝在阿娘怀里,笑得很是满足。
觅觅撑着给陈承平上完课,便在宁昭同臂弯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把女儿放到床上,掖好被子,见里屋灭了烛,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来到檐下。
韩璟一下子坐起来,认出是她,低声:“还不睡吗?”
她坐到他旁边,赤着足垂到檐下,声音很轻:“你睡吧,我坐一会儿就回去。”
他沉默着掀开被子,坐到她边,片刻后,试探地把倒向她。
她似乎愣了一下,最后却轻轻地接住他,肩膀撤开,手上用力,示意他躺到自己上来。
他心猛地一下急了起来,觉得冒犯,却实在不想错过这种难得的机会。长发散在她的上,碰到柔韧的大肌肉,一瞬他得像浑所有力气都散尽了……他闭上眼,几乎有些想叹息。
他有多久没有和她靠得那么近了?
真像是……梦啊。
她缓缓地梳理着他的长发,晚间刚洗过,现在还有些的。嫣红的指尖在漆黑的发中穿行,像是一个不太有意思的迷藏游戏,却莫名让她沉迷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阿绮。”
“嗯。”
“阿绮。”
“嗯,是我。”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按在怀中:“你还活着。”
“嗯,我活着,”她低下眼睫,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你看,我过得很好。”
对,她过得很好,笑得舒朗顺意……比在咸阳好。
就像北境移到南方的橘树,从此开始结出饱满丰盈的果实。
那,是因为那两位吗?
他有些难以出口,却又忍不住地想问:“是……他们吗?”
她动作一顿。
片刻后,她叹出一口气,一个字很轻,却斩钉截铁:“对。”
她要承认自己的心。
哪怕是罪,她也束手就擒。
韩璟明白了。
他都没想到,他竟然会那么容易接受,再次有人同自己分享她。
或许是因为他们对觅觅的耐心,又或许是,只要她过得好,他就都无所谓。
他已经得到了太多,再也不会贪求了。
她却有些煎熬,手心下男人的心浑厚又有力,让她忍不住地想抽回来,却又强忍住:“玠光,我说过,你可以随时离开。”
知晓她误会了,他叹了口气:“阿绮,你每次说这句话,我都会觉得你在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