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挑起眉:“喔?怎麼說。”
范閑斜了眼李承澤。
李承澤困惑反問:“什麼?”
李承澤聳聳肩:“你知我的,我從來都是能退退能讓讓。”
“我心中自是有怨的。”李承澤在主位蹲坐下,“我怨妳跟范閑聯手騙我。”
“你剛剛不是說能退就退?”
“呵。”范閑嗤笑著,“說實話,你能是這心態,我確實佩服。”
葉靈兒嘆了口氣:“殿下,我還是沒法喜歡你,你對我呢?”
李承澤呵呵一笑:“沒事,總比照臉扔過來強。”
李承澤斟了杯酒,笑了笑:“妳想多了。”
“陛下旨意,與我成婚者接手內庫財
看著侃侃而談的大哥,李承澤不免有些懷念,自從他死而復生後,他唯一見過面的熟人也只有新帝,邊的李承恩也算是一個。新帝說過李承儒如今與北齊大公主定居在東夷城,日子倒也過得不錯。
“不是一碼事,這是陛下賜婚。”
李承儒笑:“我在邊軍待這麼久,殺氣不會看錯。”
李承澤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婉兒,這些事啊與妳無關。”
在范閑跟大公主去外邊看馬後,在座幾人繼續聊著,李承澤與李承儒敬了杯酒。
“差不多吧。”
李承恩托著臉頰:“殿下,您跟范閑可真是會……逢場作戲。”
林婉兒擲地有聲:“我知近日朝堂起風波,我也知范閑與二表哥互有爭鋒。”
李承澤神態慵懶,全然地放鬆下來:“這重要嗎?”
“真的嗎?”葉靈兒忽然插話,“我敬你。”
兩個話不投機的權貴相對而坐,斟酒碰杯,李承澤飲下了酒,范閑卻是將酒灑在地上,:“敬所有無辜死去的百姓。”
李承澤愣了下:“啊?”
一旁的范閑聞言,不由皺起眉頭,心情莫名鬱悶,無端有種被否定掉的感覺。
葉靈兒聞言,急促:“那咱們應該共同努力,把這婚約給退了。”
李承儒問:“剛剛聊什麼了,感覺殺氣騰騰的。”
李承澤懶懶一挑眉:“那你問問在座的各位,都是賜婚,你問問他們想過逃嗎?”
李承澤腦海中閃過玄蛇的影,人就在他旁坐著呢。李承澤搖搖頭:“沒有。”
“就是那種以相許,青梅竹馬。”
“賠罪的,我不該拿刀指著你。”
是什麼?范閑一怔,他想起了跟李承澤撕破臉前談論到的同命蠱,為何會想到這東西?范閑甩甩腦袋,將這奇怪的念想拋至九霄。
李承澤彎起笑:“是嗎,我可比不上妳會演戲。”
“二表哥,我畢竟從小也是在宮裡長大的。你的行事手段我都看著,你說的每一句話,的每一件事,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林婉兒定睛注視李承澤,目光如炬,“今日你來,話是說了很多,其實也就四個字,釜底抽薪。”
李承儒接過話:“早就想過。”
“殿下這是怪我欺瞞了您?”
李承澤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眼中閃過嘲諷:“怎麼退?”
葉靈兒又:“你有心上人嗎?”
“成王敗寇,如今我效忠於陛下,自當聽從陛下命令。”
林婉兒重重放下筷子,聲音響徹:“二表哥今日能來看我,我很高興,我也知,二表哥今日並非真是為了看我。”
葉靈兒:“我也沒有。”
李承澤扯扯嘴角:“大哥說笑了,就是閑聊。”
“敬我?”李承澤挑起眉。
葉靈兒崩潰地摀著臉:“那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人生在世,命運所然。”李承澤慢條斯理地回答,“對於你我二人來說,陛下的旨意就是天命。既然無法反抗,只能接受。”
談話間,北齊大公主與大皇子李承儒走了進來,接連入座。
葉靈兒的心情有些崩潰:“那咱倆之間毫無感情啊!”
李承澤想了想,又問:“信命嗎?”
一旁的范閑沉默地喝著悶酒,心裡隱隱有念頭,所謂天命,所謂命中註定,難不是──
李承澤出那溫和的笑:“生死無常,看開些。”
什麼呀?”李承澤好整以暇,“京都這麼多人,每天都有人死,撞到誰頭上我能預測?除了可惜你讓我說什麼,嗯?”
“這不重要嗎?婚約定的是下半生!”
“這話說得好,我記住了。”范閑亦是羞赧一笑。
葉靈兒的表情扭曲:“你不會告訴我咱倆之間的婚約,是命中註定吧?”
“好事。”李承澤淡然一笑,“未來成婚,你我都少些痛苦。”
李承澤:“不過呀,這未來要是大慶與北齊戰事再起,不光要依靠大哥武藝,也要仰著我們小范大人呢,不說聖女,就連大公主,對小范大人都是另眼所看。可見此次出行收穫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