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淮西伸出指尖点了点座位表左下角,“不就在这吗?这么明显的两个字!近视就去眼镜,别在这挡别人。”
高一十班的教室在三楼靠近走廊的位置,座位表被张贴在讲桌上,安瀞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前门第一排第一个。
安瀞的生肖属兔,小名叫兔兔,只有家人才会这样喊,尤其是安成弘,因为这小名就他起的。
安成弘乐呵笑,“那不至于,我现在这工作稳定得很,假期也多啊!等兔兔上了大学,咱周末就去旅游,让她羡慕去吧!”
九月二日清晨,相对中午温度稍凉,但空气中燥热的分子依旧蠢蠢动。
公交车发动,庄丽文的影越变越小,直至转弯消失不见。
“顺手。”安瀞朝她笑笑,瞥到了被堆放在讲桌另一边角落的垃圾桶,跟她说了句话就去扔纸巾,回就撞见那抹高挑的影。
了盘西瓜放在茶几上,又回厨房烧菜。
“那你得理东西去学校吧?巾脸盆啥的,是不是都得带。”安瀞第一次住校,安成弘变得比庄丽文还要唠叨,“哎呀,那被子什么的得带床去呀,我明天请假陪你去学校吧!”
安瀞终于剥出了完整的果肉,她掰了三分之一递给安成弘,后者偏,“我吃西瓜呢,给你妈妈吃。”
时深察觉他意有所指,朝安瀞方向望了过来。
安瀞循声望去,萌乖巧的女孩子,一乌黑的齐肩短发,平刘海遮住好看的眉眼,厚薄适中的红显得肤极为白净。
她坐在靠窗位置,从车窗探出脑袋,“妈,我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回去吧。”
安瀞心里咯噔一下,哭了?
略带脱的男生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大声嚷着:“找到座位了没?看这么半天。”
“哦。”安成弘点点,捡了扇西瓜对着垃圾桶开始啃,“那兔兔办的住校?”
庄丽文端着炒菜出来,啧了一声,“这才两站路就成这样了,等过几年兔兔上大学,你不得换工作啊。”
时深被他晃了下子,笑骂:“知我近视还不帮我找。”
庄丽文抠着眼里的小飞虫,闻言回招了招手。
安瀞咽下嘴里的橙肉,“学校会发的,不用带。而且学校离家就几站路,有需要我再坐车回家拿。”
安瀞急忙收回视线,低下从讲台下穿回座位,心脏扑通扑通的,在腔剧烈动。
“听他贫!”庄丽文手撑在餐桌边,面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不知是不是上午那个的碰,酸中竟滋生出了点点甜意。
“谢谢你替我桌椅。”
“我这还有。”安瀞又往前杵了两下,安成弘无奈接过,她起去厨房喂庄丽文,橙子有些酸,汁水充足,轻抿一下满满的维C爆在嘴里。
这座位表难是按姓氏首字母来的?
安瀞朝庄丽文耸肩,被狗粮满嘴的无奈溢于言表。
她放下书包,手里攥着乌黑的纸巾找寻垃圾桶,一柔弱的声响传了过来,和蚊子哼哼的音量一样,在吵嚷的教室里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个子有162cm,坐在第一排第一个倒也不怎么挡人视线。
“嗯。”
安瀞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进书包,庄丽文又进几样生活用品。被送上公交的时候,余光看见庄丽文扭过去右手抬起,这边看不见她的动作。
和昨日见到的一样意气风发,他微弯着背,因为个子过高,低得有些沉,长长的睫如同刷子在上下晃动,碎发垂在空气中,额光洁一片。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用纸巾拭了下桌椅,顺便也给同桌的桌椅一起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