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旁村。
阳光明媚,三三两两妇女结伴,说笑着去小溪旁涣衣。
“哎,你们听说路老大的事没?”
说话的是钱家媳妇李挽花,路家的事私底下传的广,她憋不住心里的好奇,就问出了声。
“嘘,你小声点,路家媳妇在那呢。”
有人赶忙扯过她的衣角,眼神示意她往宋宛梅的方向瞅瞅。她尴尬地瑟缩起脖子,脸上起了一片羞红,偷摸地望了一眼,见宋宛梅人也没转过来,安静地抱着装满脏衣的木盆向前走,好似没听到般,才把心吞回肚。
拉她衣角的人是村tou老赵的媳妇,王秀玉,算是一群媳妇中年长的。看李挽花实在好奇,压低了声回她:
“这家家huhu谁不知dao?我家汉子同路老大一块进山,路老大的尸ti都是他扛回来的,那渗人,血啊、chang子liu了一地,回家时晚饭都没咽下去。”
路家老大长得算标志,能力强,一度是村里的红人、姑娘们心仪的对象。李挽花未出嫁前,也曾悄悄喜欢对方。如今真真切切地听到对方出事后,她面带忧愁,
“怎么会出这种事,一群人打猎,就单他撞见野猪。”
“谁知dao呢,”旁边她的手帕交不自禁地又瞧了几眼宋宛梅,
“可怜那新娶的宋姑娘,就这么守了寡。”
路家媳妇、宋姑娘,说的就是宋宛梅。她是大雪天里被路家捡到的,后来也算得上是路家捡来的童养媳。人出落得水灵,xing格更是温柔,平时大家伙儿有什么活都会帮衬几下,村里tou不论男女老少,都对她抱有好感。
例如李挽花,路家老大固然好,但她总觉得宋宛梅这么个天仙似的人嫁给他,是便宜路老大了――可怜见的,耳朵里听完手帕交的话,她越发心疼宋宛梅:
“路家如今只剩下眼盲的老太太,和那痴傻的小姑子,没有劳动力,这日子她该怎么过哟。”
大概是话题主人公在不远chu1,没过多久,大家又说起别的。或许因为是路家的事,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没找上宋宛梅搭话。宋宛梅独自找了个角落,从木盆里掏出脏衣和棒槌,同往常般安静地捣衣。
宋宛梅耳朵好使,把刚刚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心理确实难过,却面上不显,路家如今就只剩下三个女眷,她作为长嫂更应该担起责任。前些日子一直在办路家老大的葬礼,忙会了许久她才恍然明白,自己守寡了。这不是个好消息,她知dao自己的模样招人,先前都是碍于路家老大的块tou,如今路老大一死,她就像是暴lou在空气中的肉骨tou,村里那些野狗似的光棍自然能闻着味就冲上来。
就像最近一直纠缠她的孙邵阳。
宋宛梅漂亮的眼眸垂下,手上的动作利索,shi漉的衣服在板上被她敲得作响,洗衣的脏水顺着间隙淌入溪liu。
等到她把最后一件衣服拧开,大bu分媳妇已经离开了。宋宛梅收拾完,也抱起衣盆,踏上寻找小姑子的dao路。
路邈近些日子总喜欢到偏僻的地方玩耍,常常弄的一shen狼藉,她方才洗衣服的时候看了看,怀里木盆中的大bu分衣服,都是这位小姑子的。
宋宛梅也不恼,她被捡到的时候六岁,路邈三岁,长姐如母,路邈算是她照顾长大的,人也亲她。她如今能够咬牙ting起路家,绝大bu分是因为路邈。
她还没为路邈找到个好归宿呢。
一个痴傻的小可怜,没了她,只剩下眼盲的阿婆,该怎么办呢。
“哟……嘿嘿,”
宋宛梅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起小姑子眼睛里满是笑意,但在闻到一gu令人生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