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剪了一只手,钟月就不乐意了。
钟月看付荣沉默不语,就知他在钻牛角尖了。
私人宅基地改造的出租屋八百块钱,一房一厅,十三平米,其中因为钟月发现天花板太低而过于压迫的理由压价了一百块钱。
这里稍微插一句嘴,两条漏网之鱼在意识到自己没有死,便第一时间买了去往外地的车票,好像只要离开是非之地,他们就会彻底安心下来。
钟月摸了摸付荣的脸,轻声安。
于是乎,她找到一份小酒家主的工作先挣点医药费。
广州是钟月认为物价,交通和医疗适合两个没有什么钱的外地人。
出水声很大,她听不太清付荣在说什么,可还是偷偷竖着耳朵在听。
他低下,眨了眨眼,不说话。
只是,她也忽略了广州是个月份颇多的地方。
“天大地大,不适所有人都这样。而且他们不收您,您就在家里好生休养呗。”
钟月像个心儿子的老妈,絮絮叨叨地回到客厅。
付荣看着她的背影,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面试的时候,hr可能是看见我手上的伤,所以拒绝了我。”
他像个顽的男学生,轻轻扯了扯女同学的尾,然后跑到对方面前,明知故问地调笑。
她迅速地脱光衣服,把热水阀扭至最大。
“我觉得您随便折腾自己的才叫窝。”
其实,她完全有能力养男人。她自认为的。
她本打算立即启程去往其他城市,却又顾及付荣的还没有痊愈。
“噢,那确实是血汗钱,但是,那又怎样呢?我是心甘情愿给您花的呀。再说了,我花钱是给您治病,又不是给您拿去花天酒地,所以您用不着心疼。”
所以,他们离开了首都,去了广州生活。
她也不是不让付荣出去工作,而是他没有男主角的博士学历作证明,谁会相信这么一个弱多病的癞狗是个海归啊!
“都十一点了,您怎么还不去睡觉?怎么一副垂丧气的样子?在外面被人欺负啦?”
“我觉得自己特别窝。”
“我失败了。”
付荣因为免疫力低下,所以刚到广州不久,他的后背就长了一小片疹。
她甩开付荣的手,付荣赶紧起,跟了上去。
“我心疼你的血汗钱。”
“治病”和“花天酒地”两个毫无关系的词,如同两细微的睫掉进付荣的眼睛里。
“这就是赤的歧视!谁的上没有一点疤痕呀!”
大家想嘛,把男人当成一只烈犬,除了每天给点食物和爱,不就这么幸福活了一天?
“男人总是在家里不好。”
她也不问什么,走进两人的卧室,然后拿了一把指甲钳出来。
“我有本事就不会靠你养了。”
“有啥不好的?”
“换作是我,也会顾忌的。”
付荣低声说。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钟月穿着一廉价工的制服回到家中,就看见付荣神情失落地坐在折叠桌的胶椅前。
“心肝,你不知我看着点钞机快速拨动一张张红色钞票的时候,
钟月进屋就脱掉布料糙且尺寸过小的制服,然后穿着打底的黑色吊带和底,急忙来到付荣边,小心翼翼地问。
钟月白了一眼付荣,走进浴室。
“哎呀,您这是什么话?靠我养很丢脸吗?”
“生气了?”
钟月想了想,颇为愤慨地说。
“一份工作而已,谈不上失败不失败的。他们不要你,是他们看走眼,他们本就不知你有多大的本事!”
她为付荣剪手指甲的时候,付荣开口说话了。
。”
就在这么一个不怎么宽阔的小地方,付荣就像是缩在微缩模屋里的胡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