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有点糟吧?”郭发瓮声瓮气地说。
郭发怔了一下,发现自己满手是汗:“几点了?”
“快三个小时了,还没出来。”郭发的尾音带着哭腔,他的嘴里发苦,胃袋扭着作痛,现在好需要一块巧克力糖。
“还有三分钟,凌晨一点。”齐玉看了看手表。
齐玉知他在为刚刚的那一场仓促的温存而愧疚:“那就下次补上。”
“你妈怎么了?”齐玉也坐下来,向手术室里张望。
齐玉浅笑:“你邻居说你急吼吼打车来医院了。”
“找我什么事?”闻到她上淡淡的皂香,像是枇杷糖一样宜人,郭发的神经自然地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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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跟踪我?”郭发把手链拍在她肩,“故意的吧,这是什么狗屎借口。”
“你怎么知是我妈?”郭发瞳孔一缩。
齐玉发出细小的惊呼:“居然是西瓜味。”
郭发缓缓靠近,扑面是她来自腋下的热意,他忍不住埋进去,她挽住他汗的手,冰冷的长椅上,他们长久地拥抱着,隔着厚厚的衣料,分明感觉得到彼此的心:“真的吗?我怕我造的孽找上她。”
“上帝会保佑阿姨的。”齐玉张开双臂。
是她,轮廓上带着点点光晕,无论出自故意,还是巧合,她就像梦里的神明一样走了出来,齐玉慢悠悠地朝他走来,好像是不想过分暴自己的跛态,郭发站起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缓慢地咀嚼着口香糖。
,有苦荞片,还有珍珍汽水,粉红色的网兜里鼓鼓,她笑着说小孩子生病只要吃罐就会好的快,比打针还有用,郭发猛然落下泪来,这是他记忆里的巧克力糖,在最难捱的时候,要拿出来,此后,是腥风血雨,可是无论母亲变得多么残暴,他永远记得这份短暂的温柔,春阳一样永恒地挂在他心底最深。
齐玉将他抱得更紧,捧起他的手,五指骨节破了:“你疼吗?”
郭发抬起,茫然地噙住她的下,轻轻地吻,他感到好安心,神魂暂时飞到安全的所在:“这样就不疼。”
齐玉把他按回座位上:“我来找我的手链,鹦鹉螺珍珠手链,我爸爸送我的,我一不就难受发慌。”
郭发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好久,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护士得一干二净,边,于连芳已经不在,只留下一香水味儿,他望着寂静的走廊,忽然看见一个一瘸一拐的单薄影。
齐玉了手链上的汗珠:“让你急到出汗的人还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