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题太多了。”

        郭发跌坐在地上，交过后的后遗症这才发作，他脑海纷乱，只有齐玉那郑重其事向自己解释何为动物伤感的样子清晰生动。

        “十七刀，在中心医院，快来。”

        “真的不孤单吗？”齐玉坚持追问。

        “就是想你，又见不到你。”齐玉垂眸，没底气地说。

        郭发没法生气：“行吧，你太倔了。”

        “什么？”

        齐玉缓缓上了楼，她站在霉味儿四溢的楼里，隔着自己手植的矢车菊看他，活像一只佝偻背的孤狼。

        齐玉把埋在他的大衣里：“再和我待一会儿吧，求你了。”

        郭发叹了口气：“这样不好，我不想占你便宜。”

        “你一直想要这样，我现在满足你了，”郭发转就要走，“回去吃点热乎的，喝点酒，睡一觉就把我忘了吧。”

        齐玉目光闪烁：“哦，是杜楚楚告诉我的。”

        郭发松了口气，没有别，调便骑走了，他急速地穿过喧嚣的街，里很空，又很满，疲惫又轻盈的矛盾感让他脑昏乱，仿佛刚才只是了一场荒唐的春梦。

        太混了吧，这样，算了，还是不要回。

        郭发抹了抹脸，终于没了耐心，渐渐什么话也不说了。

        “郭发，明天见！”齐玉昂扬着，站定在原地，足尖隐在长长的裙摆之下，还是不大肯向他显自己的跛态，她高兴地挥着手。

        齐玉从背后抱住他：“你别走，郭发，我上冷。”

        将近九点，是必须回去的时候，夜色掩护之下，郭发载着齐玉回家，齐玉搂紧他的腰：“郭发，明天还能约你吗？”

        “你别闹了，咱们不可能，我和谁都不可能，谁跟了我，谁遭罪。”

        郭发挂断电话，望着窗台上的花，洋桔梗和小木槿

        郭发会意，愣愣地看了她一眼：“不是。”

        郭发抓住她的手：“松开，我骑车送你回家吧。”

        “以后不要提她。”

        她忽然没脑地说了一句：“是因为我瘸吗？”

        齐玉扯出笑，其实心底凉了半截：“你是天煞孤星啊？”

        郭发不再发呆，住齐玉的肩，直视她迷蒙的眼：“死？你知啥是死？”

，就是心眼太实了，以后别这么犯傻了，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我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别找我了。”他仰望着房，眼神漆黑而空，像是一对滞住的黑芯玻璃球，蓦地想起很遥远的事情。

        郭发又看了看她，她的单眼微微浮，小小的一张脸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芝麻似的小牙，像是那种腕表机械表盘，灵巧又耐看：“你长得好的，我觉得。”

        “你知吗？所有动物在交之后，都会变得忧郁和感伤，这是因为荷尔蒙在作祟，”齐玉轻轻把埋在他宽阔的口，他上有淡淡的汽油味儿，令她安心，“谢谢你，郭发，你是个好人，有这一回，我死也满足了。”

        郭发回到家里，换掉汗的衣服后，接到来自静静旅社的电话，电话那端是个那个自称报过自己的女人，她仿佛仍然在嚼着泡泡糖，嘴里吧唧吧唧发出脆响：“郭发，来医院一趟，你妈被人了。”

        “你不孤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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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便宜不占？”齐玉酸涩地反问。

        “你别这么说话，别跌份儿，我告诉你了，男人没有好东西，我劝你别糟蹋自己。”

        “我回家了。”郭发踏上自行车，晚风中，烂尾楼外的一切不甚分明，风里，有种腥膻的味，他若有所思，忽然问“你怎么知我在教堂外面吃巧克力？”

        “那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那是因为我长得太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