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发挠了挠刀疤：“好，在家养鱼浇花的。”

        万碧霞嘬了嘬筷子：‘钱什么的，你得攒着，你这年纪，得考虑结婚了，你现在有了这个房，再有点存款，娶个姑娘没有问题的。’

        郭发一步三格快速下楼，迫切想要摆脱后这恼人的氛围，可不只怎么的，还是在楼梯口刹住了闸，在贴满小广告的斑驳墙上，他一眼看见那几个字――郭发是大傻，最后两个错别字明晃晃地刺痛他的心。

        郭发哼哼哈哈地答应，点如捣蒜，不知不觉吃了好几碗饭。

        泪水忽然决堤，迟来的痛苦更加强烈，郭发蹲下来，抵在墙角，将中午吃下去的锅包肉吐了个光。

        “要不是我！楚儿不会卷进那事儿。”郭发的心口撕裂似地，一动弹，就能出血来。

        郭发终于按捺不住，手掌拍桌：“师父！师母！够了！”

        郭发再也法忍受，摔门离去，震耳聋的回响之中，万碧霞与杜建树一齐看向那重见天日的遗照，杜楚楚嘴边有一个小梨涡，可能是随姥姥，她那么笑着，非常灿烂，宛然若生。

        郭发站起来，掀开墙上杜楚楚的遗照，一刹那，白纱飘飘零落：“你们俩别骗我了！她受不了了！她是自己要死的！”

        这一天，郭发分外沉默，一口气把所有积压的活儿都干完了，晚上，照例来到师父师母家里吃晚饭，他埋只顾吃，完全不知太平已经传起了有关他恋情的风言风语。

没有站稳，郭发一把把人扶住，齐玉笑着，他的手很大很有力，让她有点吃痛，她坚持给他点火：“你答应了吗？”

        “别对我这么好！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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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了！我和你师父都知你是好孩子！”杜建树高声说。

        杜建树低声说：“小楚儿就是得肺炎呀，你这孩子哪儿听的！”

        二老愕然。

        杜建树笑着说：“上回是小齐给你打电话吧？说明这孩子心里有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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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建树呼一滞。

        火光明灭，焦糊刺鼻，他把烟捻灭在杜楚楚当年的字迹上，拳狠狠捶墙：“你个傻！为什么想不开！为啥不等我出来！”

        “不答应，别靠近我，你看看杜楚楚，她是什么下场？省省吧，齐玉，你过好你自己。”郭发定定地说，口鼻里长出一口烟，全扑在齐玉脸上。

        “你去了，说明你也心里有她啊！”万碧霞和他一唱一和，企图打探一点郭发内心深的秘密。

        万碧霞怔住：“不她怎么死的！她的遗愿是希望我们把你当成我们的孩子！她说你是一个苦命的人，苦命人就是要照顾苦命人的。”转瞬间，泫然泣。

        “你才是傻。”他自言自语，长舒一口气，点燃一支烟镇痛，从兜里掏出照片和发夹，付之一炬。

        杜建树心知肚明，可还是小心翼翼：“发啊，你妈这几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