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谢云也只是见自己纠缠不休，可怜自己，才顺水推舟施舍一样重新哄哄他。说来还要感谢谢云好心，自己给他添了天大的麻烦，他一时气完，竟还念着旧情，心回来哄自己。

        “你清醒一点啊！你还不够聪明温柔漂亮优秀吗？光纯阳暗恋你的人都一抓一大把了，你但凡把谢云那个渣男忘了呢？”

        说到底他也不可能插手当事人的选择，他只能说：“师兄，你小心些，跟他玩玩就好，千万别再相信他、对他动感情了。”

        他那晚要自己送给他、又要自己帮忙拿着的玫瑰，两人在李忘生家门口吻得忘情，最后忘记还给谢云，被他顺手带回了家。李忘生翻出许久没有用过的花瓶，将它插进去，小心翼翼地换水打理，也只短短一周就枯萎凋零。

        谢云并不是一个恶劣刻薄的人，是自己隐瞒撒谎、错了事在先。李忘生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忆那晚，但羞耻和恐惧如影随形，始终看不见的蛛网一样裹着他，让他无法挣扎、无法气。

        李忘生不禁打个冷颤，及时掐断回忆。

        他其实也能从层层烟雾中隐隐窥见谢云对他残存的些许感情，只是他克制自己再去深思，关于这样的感情是真是假，即使是真，又还能有多少。他也知两人早已不是从前，谢云这样一时的怜悯心，也太容易迅速消耗殆尽。

        李忘生心中更为难受，觉得师兄对自己的鄙夷和谩骂也不无理。

        谢云带他一起过的情人节，他几乎也要心动，也要再次相信谢云。

        “……嗯，他才回国，可能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吧。我比较知知底一点。”

        李忘生没有正面回答他：“祁师弟，你知风儿是谁的孩子。”

        “师兄你没有一点正确的自我认知吗？”

        谢云是怎么回答的？

        谢云说他只喜欢他。

        李忘生痛苦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他竟可悲地暗自庆幸谢云选了自己。

        ……不，大概谢云本没有说过喜欢，恐怕是自己为了爬上谢云的床、为了合理化这样无耻的勾引行为，借着醉意编织出的幻觉和借口。

        谢云并不认真、不会真的和李忘生在一起，祁进说不上这是好还是不好。或许师兄依恋喜欢谢云，谢云能短暂地陪伴他，也不会抢走他的孩子，能让师兄开心一些，也勉强算是好事。

        他无端想起发生那些事之前，谢云背着自己走在月光下。他问谢云，是只喜欢omega吗？

        而且决不会找他的麻烦，也不会着要求上位。

        李忘生不是伤春悲秋的子，见到美好事物的消逝，心中依然忍不住有所动。

        “不是的。”李忘生说得很慢、很认真，“是因为我爱他，才有风儿的。”

        倒不如单纯保持肉关系、没有任何期待，比感情上纠葛不断，再对师兄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来得轻松一些。

        李忘生低下：“但是也没用，他照样不喜欢我。人确实也不是只会喜欢好的的，感情这种事也说不清，他不喜欢我，也不是他的错。”

        以谢云的条件，别说他如今年纪轻轻春风得意，就算他脑子不灵光、穷光一个，单靠他那一张在alpha中也绝对算出挑英俊、叫人移不开眼的脸，就多的是人倒贴。

        “就因为他是风儿的亲爹？师兄，什么年代了，没必要为了孩子委屈自己。”

        那么多床伴情人可以供他选择，为什么非要是自己。

        李忘生点点：“好，我知。”

        ……至少以后不会了。

        “我也不知喜欢他什么，早就在我明白什么是喜欢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他了。我早就习惯了，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的。”

        祁进无语凝噎：“谢云哪里好了？那么不负责的alpha，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这下连祁进也说不出什么了，李忘生很清醒，又在某些方面固执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