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
吕岩看他一眼:“在。”
楼下的超市还是他少年时那家,谢云犹豫了一下,按理说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但出于某种心理,他还是进去提了几盒茶叶坚果之类的年货,拎着走进了楼。楼是大学里的教职工宿舍,谢云从有记忆起就住在这,也说不上有多久的历史,或许三十年,或许更久,已经十分老旧,满墙的爬山虎在冬季枯萎,光秃秃的藤蔓下剥落的墙就格外明显。
他不由翻个白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谢云见师父直接戳穿了他的小心机,尴尬地笑一下,站起来:“我也不知您老业务这么繁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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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生在吗?”
他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应。
从前因为李忘生沾亲带故的原因,吕岩年前是会带两个孩子出去吃顿饭,后来吕岩学生多了,他本来也大方,索变成了师门的年夜饭,请过年还没能回家、选择留校的和本地的学生一起团聚一下。
谢云走之前,他们两个开门弟子是年年都参加的。
“也是。”谢云叹口气,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习惯地把行李箱推回自己房间。
所以一提到回家,谢云第一反应还是回到这里。
而且他还在悄悄进行一个更大的计划。
他从上次过后,几个月没见过李忘生。他从旁侧击悄悄跟李忘生助理打探过,李忘生最近没请过假,谢云暗自舒口气,至少他发情期没和别人在一起。
“我错了师父,我真的错了。”谢云灰溜溜跟着进门,关门的声音都不敢太大,“我这不是回来认错了。”
吕岩赶到家门口,就看到谢云一个高大的alpha可怜兮兮地缩在楼墙角等着。
完了,尴尬了,谢云现在才想起,他没提前约好,师父不会不在家吧。
谢云了许久心理建设,又深呼几下,最终敲了敲门。
谢云心虚得很,哪里还敢嘴:“师父英明神武,师弟心地善良,都是我的错。”
“哎,”谢云懊恼一下,“早知我去找您了。”
天空飘起了小雪,谢云拎着行李箱走到那栋熟悉的楼前,抬看了看行树上挂着的大红灯笼――许久没有会过的,家的味、过年的味。
“你也不提前说一声你要回来,我请学生吃饭去了。”
他就知回来必免不了一顿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可惜钥匙早就不知被他丢到哪去,谢云只好拨通电话。
“师父,你在哪?”
但谢云也并没有太多时间忐忑不安,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一年又到了,年底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连摸鱼追人的时间都被大幅压缩。
“得了吧,忘生想不想见你还不好说呢。”
――没人应。
吕岩在纯阳附近另有一房产,只是这里离附属中小学近,为了方便谢云上学,加上他自己有时也有晚课,在谢云小时候吕岩大多数时候还是住在这。等谢云年纪大些,进入青春期能够自理,吕岩忙着理纯阳的工作,就常常丢他一个人呆在这边家里。青春期的孩子也乐得没大人在家,方便谢云无法无天,通常他还会把李忘生也给叫过来,带着师弟玩个昏天黑地。
谢云叹口气,还是现下接好。线上文字总比面对面少了语气和肢动作,他想哄李忘生也显得无从下手,放在线下,至少他能握着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睛,把自己的温度和心意传递给李忘生。
“哟,你现在知了?”
“你少来装可怜这套啊,你小时候有用是忘生在旁边拦着,他没在的时候这招什么时候用过?还嫌屁开花不够?”吕岩嘴上是这样说,还是打开了门,“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