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
拿酷戮一语不发扛起遍鳞伤的秀托,离开崩坏的战场。
拿酷戮问自己:眼见同伴受了这样的屈辱,我什么也不吗?我到底是在为什么而战?完成任务?拯救世界?拯救人类?
思索着一切的意义,脚步沉重地走着。拿酷戮突兀地将好友摔到地上。
“唔、你干什么?”神志逐渐不清的秀托咳出一口血。
“抱歉啊,秀,你在这等等。我还有事没。”拿酷戮恶狠狠握拳笑。“我非常不爽啊。我要去痛扁那家伙!”
秀托知自己该一如既往冷静地制止拿酷戮,提醒拿酷戮他别有重任,不要意气用事。
应该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秀托咬着牙,用尽全力、鼻涕带泪地喊:“拜托了,拿酷戮!可恶,那家伙,竟然把我、把我当作一文不值的垃圾看待!你一定要狠狠揍他,连带我的份!”
“哦!!包在我上!”拿酷戮冲回敌人边。
秀托的确不想被挚友单方面保护,但兄弟理应为彼此报仇出气。这次秀托不觉得自卑和无力,因为他到了,真真正正拼尽全力,心中只剩愤怒和不甘,所以剩下的就交给拿酷戮了。
对不起,师傅,看来我们俩都是笨,心中有比这个世界更重要的东西。
皇摇摇坠,随时要塌陷。
破破烂烂的秀托躺在地上等拿酷戮回来。他咳出一口血,抬手唤出储存在掌心多年的糖果,虚弱抬起手,用牙齿撕开粉色糖纸。可能因为留了这么多年,格外烈香甜,满口草莓味,衬得四周的灰尘都明亮了。
疲惫地闭上眼,秀托想到了小乌的家乡,那片被世界视作垃圾,提起来都要着鼻子的地方。他们怎么还能高傲地昂首,不被外界鄙夷的眼光压垮呢。似乎稍稍可以理解,那样的地方会养育出极端反抗牢笼的幻影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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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耳边传来医院检测仪缓慢而规律的滴滴声。秀托费力睁开沉重的眼,无法动弹,唯有眼珠还能勉强转动。他第一眼便注意到视线右侧的拿酷戮,沉着脸抖着坐在那,然后拿酷戮从椅子上了起来,吼:“秀!!!醒了?”
这声欣喜的吼叫吓到趴在床边的人,秀托感到缠满绷带的左手被握紧,然后他视线对上了那张心心念念的面庞。女子猛地抬起,嘴轻颤:“秀托……!”
她不像初相遇时那样着防风面罩,而是蒙了黑色眼罩,秀托呼一紧,分辨不清自己是不是又在奇怪的梦了。无所谓是真是假。他唯一的念是回握住她,偏偏使不上力,好在她还是察觉到了,回以灿烂的微笑。
叮——
秀托费力转动眼珠,目光落在坐在窗台的一位发火红的男子上。他单手漫不经心玩弄一叠扑克牌,另一只在查看发出提示音的手机。他将手机放进口袋,随即一勾手指,小乌就被无形的力量扯到他旁,他不顾旁人,搂着她的腰带她向前走。
小乌重重踩他脚背,引来男子低笑,半分恼怒都没有。
被两大步带到门口时,小乌侧过说:“好好休息,秀托。”
“嗯……”秀托从咙里挤出一个微弱的音节。想问拿酷戮发生什么事了,想问小乌怎么了,但是放松下来的不听使唤,他的思绪被倦意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