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女孩蓦然抬起,很委屈地回望俯视自己的季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蓄满了泪,嘴也被咬得微,浑衣服被水沾后成了半透明的质感,淋淋地贴在上,就同颊边蜿蜒的发一样。
季殷表情短暂僵了一下,片刻后眨眨眼,表情平静:"不好意思我不睡粉的。"
"我也不想相信的……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但是最近……"
季殷瞧着她这样子有趣,那不耐烦登时散去了不少,也接着她的话:"和你……"
"还有什么事?"本以为是举手之劳的事横生出许多波折,季殷心里已经有些不耐了,但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还是问了一句。
瓶盖递过去,由着她小口小口喝了半瓶,才又一次问起了刚才的问题:"你家里人的电话有没有?这里不是长待的地方,联系他们来接你回去吧。"
这话却好像刺到了女孩的哪神经似的,激得她打了个机灵,手里的水瓶都差点掉进浴缸里,一颗瞬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能让他们知。"
"我真的受不了了。"
"没问题,不过你打算干嘛?找朋友接你?叫车?约炮?"
被这么一接话,女孩显然更加局促,双开合几下,最终从咙里艰难挤出细若蚊鸣的两个字:"上……床……"
"就是……那个……我……"女孩的脸色又渐渐笼上一层红晕:"你……能不能……和我……"
得到这样的回答,女孩的表情当然也就凝结在了脸上,颈项旋即缓缓调整了一个角度,直将视线投在水面上,勉强维持着声线的平静:"是呀我也知。"
季殷被她逗得几乎要笑出声来,整张脸冰消雪,好在女孩低着完全没看到这一幕,他才有余裕将角的弧度压了又压,恢复声线的平静,问:"还有什么别的事么?"
脸分明还是第一眼见时的那张邻家妹妹乖乖女的脸,现下被情一沾染,简直要成了勾魂摄魄的女妖了。
"我……呃……"女孩仍旧低着,语气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心虚:"前段时间和男朋友分手了……但是……有些不对……去看医生……呃……那个……医生说我有瘾……"
声调越来越低,声音也越发地上了颤,隐隐伴着哭腔。
女孩回答得干脆:"罗放。绽放的放。"
房间里顿时寂静得掉针都能听见。
接着就是因为心虚而有意扬高了声音一连串报菜名似的找补,其中的局促,尴尬,崩溃,简直溢于言表。
"哈哈哈是啊是啊我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是太失礼了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今天感谢您的援手希望A队季后赛顺利哈哈哈我刚才说的话请忘掉吧真的求您了谢谢。"
季殷哑然,转念一想也是,看这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想必平时家里人得极严,是不该来这种地方的,当下沉片刻又:"那你就先在这待着,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看你现在应该能自理了,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季殷觉得的嗓子有些干涩,不,简直干涩得要命,心中同时不免升起些杂七杂八的念来――自己把人救了来,再任她随便找个人上了床?这算什么事?约炮件上能有什么好人?
季殷本也就是顺口揶揄一下,最后那两个字说出口后第一反应甚至是反思自己近墨者黑,被朋友带成了嘴上没溜的样,但当女孩只是久久沉默并不反驳,他终于察觉出了不对,两好看的眉登时拧在了一起:"你今晚是非要和哪个男人上床不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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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声音细若蚊呐:"能不能……把我包里的手机给我。"
女孩的神色立时又添慌乱:"别――"
一瞬间内心天人交战过后,他的结动了动,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