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去、死!”
傅冷笑一声,凉凉地扫了张郃一眼,:“你最好是真的变成哑巴了。”
你一条条数着张郃的异常,不得不承认,张郃可能——应激了。
回避、麻木、易受惊吓……既听不见人说话也说不出话,每一次让他安静下来都颇费工夫。
你感觉自己的更疼了。
睡眠中常常惊醒、警觉过度、闪回过去的场景……
“殿下、呃!……别丢下我……”
“广陵王……广陵王……”
他紧紧地抓住你的前襟,不肯松开。
是不是因为他的脸毁了,所以广陵王不愿意看他了?
那,广陵王是不要我了吗?张郃想。
但现在你要面对的是一个令你更加疼的局面。
不应该是这样的。
张郃眼前的景象轮转变换,打成一个漩涡,像是要把他进去一般,耳边开始嗡鸣,尖锐的痛感传递到大脑。
傅重重地踏着地板离开了,你忍住了没有对他的威胁发表意见。
张郃的情况实在太过糟糕,你不得不把他放到了书房,在到都是书简的房间里,给他清出了一块地方,支起一张小小的床,然后无言地看着他把床挪得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之后的日子,你的猜测逐渐得到了印证。
不要我也是应当的,废人一个,喝了巫血也没救下她,还把自己的弄的这么破烂,都是活该。
傅掐着嗓子阴阳你:“如此温柔多情、细致贴心,难怪有那么多世家少年郎倾心于殿下哪。”
想到这里,傅的话又一次在你的耳边回:“如此温柔多情、细致贴心,难怪有那么多世家少年郎倾心于殿下哪。”
一个女人,杀了广陵王。
你吃了一惊,着急忙慌地抓住他的手,他一点力气也没有,所以哪怕脸上的表情如此坚决,又扑又打,四肢乱动,也还是迅速被你按住了。
你苦笑着看他:“傅,最近我的事实在太多了,让张郃待在我这里是省力些的法,他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总不能丢下他不。”
你捉着他的手腕,示意侍女赶紧离开,侍女惊惶地撞出门,外面传来傅的声音:“怎么回事?”
张郃瑟缩了一下,蜷成一团,一句话也不说,当然,也是因为说不出话。
于是,张郃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双手,摇摇晃晃地走到你面前,在你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抬手掐住了侍女的脖子。
广陵王似乎在和别人说什么,他隐隐约约听到一点,语气淡淡的,带着亲王的威严。
反正张郃听不见,就让傅发几句吧,你知他不高兴,总不能再让你的责备伤了傅的心。
张郃的瞳仁不正常地剧烈颤动着,室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他的思维开始混乱地跃,眼前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广陵王倒下去的画面,春梦细长的匕首没入她的膛,一丝声息也无。
你把张郃摁在床上,高声回答傅:“先别让人进来。”
一个一个数着自己的优势,心也一点一点凉下去。
一个女人站在广陵王面前,她们靠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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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幅场景重现了。
在张郃清醒着的时候,只要他没看到你,就会显示出剧烈的不安,甚至还会出现攻击姿态。
傅带着侍女离开了,你相信他会理好外面的情况。
你心里有了点不好的猜测。
齿开开合合,你勉强读着他的语。
张郃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应该看得异常习惯的指节变得陌生起来,这是他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