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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洗污血时沉渊又无可避免地走神,想起剧团总用些奇怪的方式来分学员的位置,想起舍友从前神秘兮兮问他:“■■…哦…沉渊。你要了解剧团更多秘密吗?”

        高后的沉渊拿起帕子,呼迟迟不得平复。这很正常,那可是血钻。他试图抹平高后的负罪感。自己的心思自己清楚,祈祷不会相遇只是欺骗自我的方式,这样在夜晚咀嚼回忆时他才能将自己放到被动、不由己的位置,满足虚张声势的德感。当年拥挤的阁楼如今只剩沉渊自己,空气安静冰冷,击碎那不可理喻的狂想……他倒觉得满地碎片折出的都是血钻的倒影。那次班后关于血钻的梦境尽数变质为春色,甚至不得不早起十分钟以防临时有衣物被褥要清洗。太荒诞了。沉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他大概是,把靠近凶兽的紧张和情混淆了吧。

        即使了香水,即使被微风散,他依然嗅到丝丝缕缕的血腥气,那多少浴盐都搓洗不掉的腥味瞬间敲响警铃,求生本能彻底灭了坦白的念。他再次质疑自己的选择,冒着生命危险赌血钻的感情,他未免太过自大。

        其实也和。

        好可笑的问题。沉渊垂眼盯着地上的水痕,心底已经对血钻消失这几天进行了无数种猜测。没听说有同伴失踪……多半是外出任务。目标是谁呢?贵族,富商,还是普通平民?情杀,仇杀,黑帮火拼?冷风过时他发现自己沉默太久,连忙侧看向边的血钻。那双琥珀色眸子依旧平静,倒映着他强装镇定的脸。

        他闻到了。

        今天的沉渊成功躲避和血钻相遇,不枉费他在兽栏发呆的两个小时……好吧,他后悔了。人总这样嘛,永远认为自己没的选择有更好的结果,兴许他今天本能在见面时理清绪呢?至少要见面,才能明白每晚春梦的原因……至少要为意淫歉,往后才好摆脱噩梦。可惜事与愿违,血钻拒绝了他的期待,接连一周沉渊连都没瞧见。自己大概是被驯化了。沉渊揶揄着想。相遇时恐惧,几天不见又神思不属。所幸没持续多久,第二个休息日的傍晚,熟悉的猞猁出现在泉边。沉渊也说不清惊喜和不安究竟何方占得上风,今早刚下过雨,地面水痕犹在,打好招呼他便着手长椅上的积水,可直到坐到血钻边,还是没酝酿好坦白的开篇。雨后的空气掺着青草的芳香,泉水声敲得他心加速。不如先问他这些天在忙些什么。沉渊深深气,开口的刹那蓦然停顿。

可以享受热水享受悠闲的泡澡,长大后却忍不住幻想氤氲热气中血钻被白色泡泡遮盖的,幻想自己泡在那对斐迪亚来说温度过高的水中亲吻血钻的下,被愤怒的血钻折断咙,在死亡前完成最后的高

        “你记不记得第一堂表演课的内容?”

        沉渊有些跟不上漂移的话题,干脆顺

        那堂要求孩子们“释放天”的课,小沉渊从最开始的无措,到试着跟随其他孩子尖叫,再到醒来迎接教师们颇有兴味的目光。可他实在想不通那天自己都发了什么,让老师们总爱分些平静表面下癫狂自毁的角色给他。尺度难以把握表情要求苛刻,课后加训和额外的人物分析作业成了家常便饭。也是在那段时间他对血钻的羡慕与日俱增,好几个加训结束的夜晚他都想攀上二楼的窗台,看一看血钻会在烘烘的大房间里些什么。冲动最终都归于平静,沿着窄窄的仆人楼梯,小蛇回到拥挤的阁楼。

        “知他们依据什么分你的首演角色吗?”

        沉渊还是问出口,干干巴巴,尽力保持镇定:“好些天没见,在忙什么?”

        “有位勋爵在剧团订了新剧,”血钻突兀开口,“我在里面有一段独白。”

        他在第二天刻意早一些到兽栏,按照程换工作服,绑发,好帽子和手套,倒上满满一盆的牛。来得太早,结束工作的无聊时间里便望着撕扯食物的大猫出神。兴许越是高压谨慎的环境人越容易出格,他鬼使神差摘下手套挽起袖口,小心抚摸豹子的鼻梁。短细密的发扎得手指发,豹子护食的低吼好若雷鸣,沉渊着魔般继续抚摸,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豹上的倒刺勾开上臂亚麻衣物的隙,鲜肉的污血凝在手腕,他才如梦初醒。另一只手插起肉转移大猫视线,慢慢抽回手臂。他又记起到这里的第一天,驯兽人看着被老虎发的自己哈哈大笑,恭喜他被分最合适的工作――如果那老的音调得没那么高,沉渊也许会信以为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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