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动静,窗外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顾意弦渐渐有些紧张。
去年除夕顾檠没让她回家提了一嘴公司忙,据顾沭说因为gallop在搞事,他们已经一年没见过面了。她不明白华森与gallop的积怨为何如此深,只记得刚来顾家,顾檠还未变成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时常嘴里咒骂江坚秉。后来gallop没落,顺带纵横偃旗息鼓,他甚至高兴到连顾沭要求缩减家里开支,少烧点钱都应允。
可见gallop卷土重来,顾檠会多烦心,顾意弦甚至能想象到他淡淡蹙起眉的模样,指腹不自觉摩挲挎包里的方形礼物盒。
不知怎样才能为兄长排忧解难。
车行驶过沽江接近千米的长堤进入南楚北,一座山水与葳蕤草木环抱的岛在麓湖正中央,茂密葱茏的竹林竖立成天然屏障,万关拳击馆水墨的招牌作为入庄关卡,私家车被黑衣护卫拦住。
副驾车窗下降,一张水墨纹的方形木牌出示,护卫大惊失色,顾家最高级别的通行证,只有本家人才有。顾意弦从小被顾檠保护得密不透风,十六岁被送到英国,后来去巴西圣保罗读商科一晃七年,非但圈子里的人,万关拳击馆也不知顾家有位大小姐。他们不知车里的人是谁,但态度一秒恭敬,向两侧排开,弯腰颔首。
私家车被放行,经过四气派敦实的龙纹白石入庄,安静而缓慢地行驶了五分钟,于一幢中式风格的豪宅前停下,门口立着雌雄麒麟。站岗亭与本家连通,保镖家仆已在门口静候,停车门童主动拉开副驾的门。
顾意弦右脚刚落地,一位中年女人上前接过包,“怎么不知会一声,累坏了吧?”
她六岁被收养,顾檠与她相差十二岁,顾沭比她大九岁。别差异,一些女孩子家的私密问题都是刘梅亲自教导。
“刘姨,”顾意弦摇摇,表示不用麻烦,“只是自己坐个车,不是徒步。”
刘梅压低声音出越界的话,“大先生真够狠心,去年也不接您过年。”
过去不值一提,她关心另一件事,“哥哥去年有带女人回过家吗?”
“没有,大先生那子......”刘梅言又止。顾元恺和那位去世后,顾檠把宅院的人大换血,她在顾家工作大半辈子侥幸留下,但也明令要求封口。
“什么?”
“小姐,我在二楼放好洗澡水了,肤理师也在来的路上。”
南楚天气终年没什么变化,多雨空气沉闷。一路风尘仆仆,肤粘腻感让人难受,顾意弦没深想,点点,她得在顾檠回来前把自己捯饬的光彩照人,“联系个美甲师。”
进入宅院内,内宅装饰把新中式风发挥得淋漓尽致,低调奢华,每个物件都极其讲究。
华森建筑是南楚的材料商,其中采石场规模最大,顾檠经常会留下一些极收藏价值的天然矿石成的雕刻品放在家里。
当玄关看不出年代的孔雀蓝釉花瓶进入视野,顾意弦无语,“买这玩意儿,二叔没嚎个三天三夜吗?”
刘梅尴尬地笑,这事儿她怎么好意思编排。顾檠往堪比展览馆的私人收藏室添东西时,那才叫哀号遍野。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顾意弦懂了,“弋在拳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