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紧接着听到咖啡师说:“大中午就喝酒,王哥你下午不上班了?云姐知了会不会骂你?”
“骂个屁!”男人靠在吧台边,絮絮叨叨地吐槽起早上去见的客,说对方如何如何挑剔不讲理,最后说,“我吊了他一顿,爱合作不合作,我不差这一单业务。”
一位穿着灰色条纹休闲西装的男士走进了店里,直奔吧台,开口就是:“小鱼,给我来一杯野鸽子。”
祝余笑着点点,夸对方灵,转眼就看见池鹤正看着这边,她愣了愣,嘴角翕动两下,似乎有些言又止。
见那位给他煮手冲咖啡的女咖啡师,动作利落标准得像是拿尺子量过一样,两三分钟就出一杯咖啡,接粉,萃取,打泡,拉花,她在宽敞的吧台后辗转腾挪,有种行云水般顺畅的美。
“下雨好,兴许能凉快点,下雨也不好,下雨就没人来喝咖啡买衣服喽。”
“我给你姐发信息了,她过来再看吃什么。”男人说完端起酒杯抿了口酒,笑,“今天是不是豆子状态不错?味比前天醇厚饱满。”
“喝点什么?早上说请你喝咖啡,忙起来又忘了。”
如今想必那里已经年久失修,墙都长满青苔,到是陈旧破败的霉味和灰尘。
他犹豫了一下,觉得不是很饿,索也没有有样学样来上一份。
匀称好看的手指抓着雪克壶一阵摇晃,最后混合好的倒入杯子时,上面浮着一层很漂亮的泡沫,看上去就像啤酒刚刚倒出来泡沫还没消时一样,颜色都好像。
说完她自己就忍不住先笑起来。
尘埃已落定,他对过去从不留恋,所以总是对“如果让你穿越回小时候”这个话题嗤之以鼻,为什
她很自在,很专注眼前的事,池鹤看着她,仿佛会到了自己在写作得非常顺畅时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池鹤以为是自己的目光让对方感到被冒犯,有些抱歉地笑笑,低继续看手里的书。
光阴一点都不汹涌澎湃,只有泛黄以后出现的那种意味深长。
祝余先是萃取出三十克的缩咖啡,然后往雪克壶里加野格和菠萝汁,再倒入接骨木糖浆和冰块,最后倒入缩咖啡,盖上盖子雪克均匀。
书还没翻页,就听到新的对话传来。
穿过状元巷路口的石牌坊,走进北二巷,一直走到巷尾,有一个二层的小院子,他在这里度过了十二岁到十七岁这青春期中很重要的五年。
难这就是这家店的隐藏菜单?
“中午只喝酒吗?”祝余将调好的酒推过去,笑着问了句。
祝余一边听,一边从吧台下方的储物柜里把东西拿出来,池鹤惊讶地看着那个绿色瓶子,野格啊,酒啊,怎么回事,这不是个咖啡店吗?
就像他藏进记忆里的那些年少时光。
池鹤实在没忍住,又从书里抬看过去,正好看见她脸上绽开的笑容。
“哎哟,你真是客气,那就生椰拿铁好了,再要一份肉酱意面、牛肉泡菜芝士三明治和一块提拉米苏,对了,拿铁多给我放点冰,天气好热,五月初五都没过,怎么就这么热了,也不知下不下雨……”
安静柔和得让他想起刚才看她煮咖啡的样子,像是有慵懒的风从眼前过,他忽然想起很久没想起过的那些人。
隔桌有人点了一份肉酱意面,厚实郁的肉酱包裹着分明的意面,看上去很诱人。
池鹤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好奇,野鸽子是哪支豆子的名字?
“给你拿了点荔枝,妃子笑,吃到后面有一点涩,还是白糖罂好吃。”
池鹤恍然大悟,原来野鸽子不是咖啡豆的名字,而是野格酒。
怎么大中午的还卖上酒了?而且看他们说话的语气,是很熟的熟客啊?!
从他的位置看向门口,还可以看到门口的自助咖啡屋,这个时候店里有咖啡师在营业,竟然还有人选择去自助,池鹤感到相当好奇。
紧接着让他更惊讶的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