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闻言抬眸:「爷爷可是找到那情毒的来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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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在湖边轻快跃的虫蛙们亦有所感,一窝蜂地全朝岸上逃窜,唯有白衣女子静静地立在那。她望向水底那团阴影,而后阴影逐渐扩大,一座巨大壳唰的一声破水而出。
壳上蓊郁青翠,岩苔水草茂密,还有些藏在上的小鱼小虾正扑腾着。那壳长宽不知几百尺,宏伟非常,隐隐有小山丘之势。
一命还一命,她在解毒时将子给了辛玖,辛玖又何尝不是将子给了她?本该两相抵消,但桑南却自作主张,将那场欢好伪装成梦境。
沧桑的嗓音如击鼓般回在桑南耳边:「莱藏落传言中的山神──便是指百里蟒,山神使则是被牠炼成药引的鼠佛妖,带有情毒的鼠佛妖咬伤了人,便会将毒转至人类上……」
老鼋闻言却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摆摆爪子:「妳既是担心她,那为何还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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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妳来莱藏山也有半年之久了,这是我一回见妳这般模样。」
老鼋点点:「那花涌其实本是鼠佛一族的巢,后来却被百里蟒给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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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鼋咳了一声,立即纠正她:「不是这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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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玖上的毒──最急迫的那次发作已化解,其余并非她所能的了。说到底也只是报恩,辛玖幼时救过她的那一次,如今她也已经还清。
「蛇本淫,百里蟒又好取人类元为己用,从古至今在东北深山里失踪的人,大都是牠所为。」
「恩,也算是应了先前猜测……丫,妳可知如今莱藏山众妖之首为谁?」
辛玖在心中盘算着,今夜早些歇下,明日一大早出发,大约在黄昏时刻便能到达莱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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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赧、愧疚、不安……还有那腔中不知为何悸动的喜悦。
老鼋以趾爪敲了敲水面:「我可还记着,北境雪狼会将幼时落牙锻造成刀,名唤牙刀……那是妳们成亲时拿来交换信物用的吧。」
老鼋捋着下颔的白须,他见桑南沉默不语,便转了个话题:「妳今早说的事,老眼下有些绪了。」
桑南耳廓微红,她呐呐:「她上未带刀弓,我怕这一路回去多有险阻,便给了她。」
一圈涟漪忽地由湖中央起,泡沫争先恐后地浮出水面,似是有什么即将破水而出。
桑南:「……您老说的是。」
「丫,妳的牙刀呢?」
桑南此时听懂了,她顺着老鼋的话畅地接下去:「而落便照着山神的传说那般,将中毒的人送入山中,但实际上都被百里蟒吃下腹了。」
上可就糟了。
单刀直入,堵的桑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莱藏山深的某座大湖,一名白衣女子款款立在湖畔,微风扬起她单薄的衣摆,颀长的影倒映在水面上。
「丫啊,老朽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一只老鼋慢悠悠地将颈从壳中伸出来,牠面上布满皱纹,双眼微眯。
她答:「是花涌的百里蟒,次者便是玄冥豹。」
无人知晓,她那日早早醒转过来,望着辛玖窝在她怀中的安稳睡颜,再看到两人下遍布欢愉过后的痕迹,内心有多么复杂。
「丫,妳便要这样放她回去了吗?」沧桑嘶哑的声音忽地从湖底传来。
作者的话:
「恩。」桑南低低应了声,面上神色莫辨。
她本想在两人清醒时全盘托出,可当她一见到辛玖那双淡褐色的清澈眼眸,一想到那傻愣愣的天真笑颜,便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