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末和何琴夫妻俩是第二天才赶到的,他们没想到,这段时间应榆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应建成顾虑他们在丽水事业辛苦,本来应榆就多得他们夫妻的照顾,不愿应榆告诉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跟着费心。因而乔末只是在前几天接到应榆电话,问他老战友厂区的事,对于应建成的病,他毫不知情。但现在,他想质问应建成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家人,可惜晚了。
应榆接过,却有些不解“梅姨,这?”
“乖孩子,你们都是不愿意让对方伤心的人,他让我告诉你,人走了不再受病痛折磨,也是好事。好好拿着钱,好好去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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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他,早就知自己的病很严重了吧,他只忍着不说”应榆摩挲着存折不住地泪。
回归故土,爸爸,你应该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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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场和爸爸的电影终于还是要散场了。
梅姨穿着一黑色的旗袍,拎着手提包,轻轻坐在应榆旁。她很少穿裙子,今天,是特地穿着来送应建成的。
应建成安葬在他和应榆的老家,是他们生活最久的地方,应榆上高中以后才和父亲搬到平阳市,父亲打工,应榆上学。
梅姨缓缓的打开包,拿出一个有些发黄的钱包,小心又珍重的拿出了一本存折,递给应榆。
应榆和梅姨相拥着,两个失去所爱的女人,哀戚着。
过最坏的设想。但是看到父亲躺在那里,她像在看一场电影,眼前一幕幕闪着,她坐在爸爸的肩看热闹,拽着爸爸的手撒,在厨房外看爸爸她最爱的糖醋排骨。
亲朋散去,应榆望着爸爸的遗照出神,这是她挑的,照片里爸爸着笑,出些牙齿,和他这些年一样,即使苦累也从没怨过。
“乖孩子,你还有舅舅和舅妈,别难过,别难过。”两人相依偎着,久久不能平静。
“梅姨,谢谢您”
应建成的后事,是乔家夫妇陪着应榆一起办的,他们的女儿乔之也来前来祭奠。
何琴见到应榆,心疼的抱着她,不断的说着“傻孩子,傻孩子”,应榆终于感觉到有所依靠似的哭喊着“舅妈,我没有爸爸了。”
有乔家夫妇的安排,葬礼办的利落妥贴。
她明白人生的离别,却不想来的有些快。她从不敢和父亲别,但是她知此时父亲一定是在哪看着她的,她突然期盼着人世间能有轮回,小声喃喃“爸爸,要记得回家的路啊,多回来看看我。”
“小瑜,梅姨受你爸爸所托,和你说点事”梅姨的嗓音已经嘶哑。
“梅姨,您说”应榆望着她。
梅姨握了握应榆的手,又松开来“这是你爸爸生病后交给我的,他知自己撑不了多久,又怕说出来惹你伤心,便把这个交给了我。”梅姨咽了口口水,了沙哑的嗓子,继续说“这是你爸爸这些年的积蓄,他说这钱不能浪费在治病上,留给你,虽然不多,等他走后,你能过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