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夜色朦胧。
烟岚苑内,青翠层迭的山石丛林环抱着一方温泉,热气升腾,水雾氛氲,恍若仙境。薛棠倚着石bi,浸泡在温泉中闭目养神,shichao的发宛延至泉沿外,好似一抹逶逦的nong1墨。
侍女符采为她rou按肩颈,手法娴熟,力度适中,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她的shen心舒缓了许多。
按摩高超的人很多,可符采却是非比寻常,比技艺更珍贵的是她的品xing——心思缜密,chu1事谨慎,聪慧过人,百不一遇。
想到这里,薛棠不禁感慨dao:“若日后过了年纪出了gong,我还真是舍不得你。”
符采坚定dao:“nu婢不走,nu婢要一辈子留在公主shen边,陪着公主。”
入gong前,她的父母早逝,一直住在姨母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姨母家贫穷,常常揭不开锅,迫于生计,年幼的她不得不挑担进城卖橘,贴补家用。就在她以为生活无望时,随皇帝微服出巡的薛棠救下了她,将她收为婢女。薛棠心善,待她极好,平日侍奉之余,还可学习诗书礼乐,博闻强识。若非如此,恐怕终其一生都要困在乡野之间,逃不过嫁人生子,浑浑噩噩的命运。
薛棠欣wei一笑,若有所思dao:“我记得你有个妹妹,多大了?”
符采颔首,“今年七岁。”
“可有读书识字?”薛棠问dao。
符采摇摇tou,“女红会一些。”
出shen乡野的姑娘家,几乎没有读书识字的机会。
薛棠思忖片刻,温言dao:“谢相的小孙女谢蔚缺一位伴读,正好你妹妹与蔚儿的年纪相仿,便让你妹妹去宰相府zuo蔚儿的伴读吧,既可安shen,又可读书识字,一举两得。相府家风清正,蔚儿品xing纯良,定会善待你妹妹的。”
入相府zuo伴读,那是多少人奢望的机会……
符采诧异,嘴chun翕动,难掩激动的情绪,跪地叩拜,“公主恩德,nu婢铭记在心,nu婢替妹妹谢过公主!”
薛棠和颜一笑,“起来吧。”
她轻轻撩起一捧水,晶莹的水珠沿着手臂liu淌,蜿蜒而下,她凝眸望着,沉yindao:“活水源liu随chu1满,东风花柳逐时新。女儿家应是要多读些书,不是《女诫》《内训》这一类的书,而是一些开阔眼界的书,格物致知,受用一生。”
说到这里,她垂目凝视着泉水,郁郁地叹了一声。
不知从何时起,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束之高阁的华美摆件,毫无生气,只能在布满灰尘的昏暗一隅中等待腐朽。
她像是被困住似的……
可又被什么困住了呢?婚姻、shen份,抑或是什么……?
shen子不自知地下移,温热的泉水漫过她的xiong脯。
压抑的xiong闷感袭来,她倏地回神上浮,呼xi变得顺畅,只是她的思绪已经乱了,内心聚着难以排解的浮躁之气,只得再度闭目养神。
轻风chui拂,丛林窸窣,正当符采全神贯注地为她按摩时,一个shen影悄然笼罩。
符采怔了一下,转瞬平静下来,了然离去。
按摩戛然而止,薛棠还未适应,下一瞬,沾着凉意的指尖掠过她的耳廓,酥yang窜袭,一双陌生的手随之覆在肩上继续按摩。
薛棠并不意外,仍是闭目,淡淡地dao了句,“非礼勿视君子也。”
男人疏朗一笑,“我不是君子,也不zuo君子。”旋即靠近她的耳畔,低声dao:“公主可要看清楚了。”
他话音加重,意有所指。
薛棠睁开眸子,转tou看去,一张清俊的脸出现在眼前,他chun畔轻扬,闲雅地微笑着。
两人第一次偷欢的地方便是玉lou池,她暗示的话一出,文疏林便心领神会。
薛棠心慢条斯理dao:“轻薄公主可是死罪。”
文疏林一倾shen,两人近在咫尺,暧昧的眼神交织着,呼xi变得灼热。他的目光下移至嫣红的chun上,饶有兴味地一笑,“公主舍得吗?”
话音落下,他俯shen吻了上去,chun齿间的缠绵瞬间点燃了yu火,一发不可收拾。他径直闯入她的檀口中辗转,掠夺着她近乎稀薄的气息,yu火烧得愈发炽烈,女人shi漉的纤臂顺势勾住了男人的脖颈,给予热情地回应。
文疏林将她拖抱出水面,她顺势压在了他的shen上,一边chunshe2交缠,一边扒着他的衣衫,似有几分急不可耐的意味。
文疏林有些意外,却也享受其中,不禁调侃dao:“公主的热情更甚从前,是驸ma服侍不周吗?”
薛棠眉眼一扬,意味深长dao:“大抵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文疏林腹下一紧,hou结gun动,yu火变得猛烈。
他抓起shen旁的衣纱,挥手一抛,朱红色的纱似轻雾烟云,袅袅地落到地面上,随之而来是她的shen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