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襄然大怒,话音未落,起要去抽剑。
“是,才这就……”冯献忙不迭退了出去,并叫其余人一远离开去。
啪得一声。
他将委屈哭泣的女人轻轻拢入怀中,温柔哄:
“今日上午,他来敲了门,一见朕,他不由分说就下跪,说要去戍边。桓老侯爷一回邵阳,定北人就屡屡扰边境,长胥接替老侯爷去漠北镇压也是应当的,只是淀城兵变才过,长胥亦牵涉其中,此时他留在邵阳倒更妥善些,朕问他此时非要离京的缘由,他便拿出那套保家卫国的虚话来搪朕,于是朕又问他,从春樟回来,为何不回京述职,反而折去了滁州,他支支吾吾的,说一切只来问你,然后他又提去戍边之事,朕瞧他心绪不宁,便要他先去北营整兵待命。”
齐泽襄说完这一趟经过,季云烟的面色已然平静。
“哥哥……哥哥别……”
“那臭小子有什么资格嫌弃你?朕现在便捉他回来,一剑杀了了事!”
“此事不光彩,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从季云烟低矮的视角,看不见他眼底的森然怒意眨眼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长胥他……知我不能生育,于是……心生不满,故而……”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意味不明的慑人漆黑,深沉如寂夜般,向目之所及的角落徐徐蔓延,包裹住她。
齐泽襄垂着冷眼,安静望着她攥着他的双臂、楚楚可怜的哭泣模样。
“算了哥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瞒他已久,怪不得他生气……求哥哥不要降怒于他。”
齐泽襄眸底闪过一丝黑渗幽芒。
齐泽襄气结难消,膛不住起伏。
“也不算吵架,只是意见不同罢了……他去哪了?”
季云烟泫然泪泣,小声求他。
他便将话茬指向她。
“桓将军临时折滁州,是我写的信向他求援,都是我的错。”
她小心翼翼地去拽他的衣角。
冯献在殿外听着动静,亦忙跨进来问陛下何事。
他虽冷脸撇开,但终是没挣开她拽他衣角的手。
她的手在他衣角上慢慢攀高,爬上他的小拇指。
男人掌心重重拍在桌面,杯盘盏碟悬空震落。
季云烟浑惊惧,不敢多动一下。
季云烟的垂得更低。
“呵。”
“十三,这世间男子,多是这般无情寡,你不愿嫁人也好,也就不必受失情苦楚,你这辈子都陪着朕,朕也陪你,此生誓不立后,你我兄妹,相伴一世。”
声音也小:“哥哥不让我去滁州……我怕哥哥一生气,不肯施以援手……”
见她不语,他径直挑起要害:“你俩吵架了?”
“什么报应?”他倏地反握住她的手。
他俯低质问她:“难你是棉花的,竟没长嘴么?就这么生生任他欺凌?!”
“我知错了……”
试探着了下,轻轻勾了进去。
齐泽襄怒意正盛,冷眼扫去,一个“”字刺得恨意凛然。
?s i mi sh u w u .com
她赶忙拦他,急得厉害。
“他不肯待在邵阳,你一回来就要住里,俩小孩似的,一赌气,恨不得一个去天南一个去海北。”
他低睨她,漫不经心问:“你为何不向朕求援?”
“想必是没求援哥哥的缘故,于是我遭了报应了……”
她的回答没叫齐泽襄满意。
他的冷眸从季云烟死死握住他的双手上收回,盯上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