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你在喝什么?”
shen后重似千钧的声音传来,沈翊手一抖,端着的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全洒在地上。“夫君?!”沈翊看清来人脸上沉沉怒色,强忍着手抖,佯装镇定下来问他,“夫君是有什么东西没带吗?”
“我问你,刚才喝的是什么?”其实沈翊不用说他也已经知dao了,那碗东西撒到地上便是一gunong1烈的药味,没想到他如此慌张。
沈翊扑通一声跪下,屋子里里外外跟着跪了一大圈,看得杜城都替他膝盖疼。但现在显然不是心疼的时候,挥退下人们,杜城坐在沈翊shen边的凳子上接着问,“还不肯告诉我?”
“夫君……是……”沈翊咬着牙关,不敢再隐瞒,哆嗦着说出答案,“是坐胎药。”
“你喝这个干什么?太医不是和你说过,你现在脾胃虚弱,不是怀孕的好时候?”答案不出所料,但杜城很是不理解他为何要这般急着怀孕。
前些日子入夏,沈翊茶饭不思得很是难受了两天。原先他们还以为是有孕了,兴冲冲请了太医来,没想到是夏日里过于贪凉,冷热一激,脾胃便受不住了。太医留了方子之外,还特意嘱咐了王妃得调养好shen子才适宜有孕。杜城也就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最近床第之间都很收敛。
他这般了,沈翊却不满足。基本每日夜里都缠着他要,起初杜城还暗自开心过两回,但次数多了,他也开始怀疑。他家小王妃从来不是个贪欢的xing子,在房里脸pi也薄得很,那么这些行为定是有人教他的,这人大抵是谁,他也能猜出来。
知dao了不对劲的地方就有chu1可查了,杜城吩咐随从暗暗关注着李嬷嬷的举动。昨个儿晚间沈翊睡下后随从来报,李嬷嬷近些日子对王妃的药看得紧,从煎药到倒药渣一chu1都不许人插手。虽往常也是这样的,但随从留了个心眼,晨间趁李嬷嬷不注意取了些药渣拿到药材铺里去,人家一看便说这是家里娘子心急了,还把随从调侃一番。
杜城听了回禀心下有数,此时再看沈翊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就心中来气,再开口时语气更加冷ying。
“我猜着是你那ru娘出的主意吧?你若再不说实话,我便把她送回沈府去再好好学学规矩。”
“不要!”沈翊往前膝行两步,扶着杜城膝盖哭得梨花带雨。即便是他的ru娘,一个下人一旦被送回去,等待李嬷嬷的会是什么下场,沈翊不敢想,只能哀求着杜城收回成命。
“夫君,不能把嬷嬷送回去,我什么都说!”
杜城低tou看他,小王妃许久未曾哭成这样过了,抽噎着还要把事情原委解释清楚,“我嫁给夫君已两年有余,夫君ti恤我shenti不好不舍得我怀孕,可是别人不这么想。皇后娘娘上次召我进gong,话里话外都在问我夫君可有纳侧妃的打算,所以我才一时糊涂,夫君别怪嬷嬷了,要罚就罚我吧!”
原来是这样么?杜城回想着前些时候gong里给沈翊送生辰礼时是夹杂了不少养胎圣品,他当时还怕沈翊看见心里不舒坦,特意让人将礼单瞒下,看样子,还是被他知dao了。
这么一想,杜城登时心疼得不行。这种事情,皇兄自然不会来问他。只可怜了沈翊一人在后gong面对皇嫂,怕是心惊胆战了好几天才想出这种法子。
伸手将人抱进怀里,又替他rounie膝盖,杜城接着问,“这药喝多久了?”
见他神色和缓,沈翊提起的心放下一半,靠在他怀里老实回答,“自生辰第二日开始喝的。”
“那便是二十四天。”杜城脑子一转说出juti天数来,一只手充满暗示意味的拍拍他shen后,“去,把你家法板子拿过来。”
家法板子……沈翊有些心虚地抓着他衣襟不肯松手。上次因着玩雪被人当小朋友似的挨了一顿手板,沈翊一气之下不知dao把那个东西扔哪里去了,此时怎么去拿过来。而且,方才问日子他就有所察觉,特意报了个模棱两可的,没想到被人一口dao破。他从未挨过这么多板子,放下一半的心又提起来,想着法儿试图逃过一劫。
“夫君~”刚唤了一声就被打断,杜城笑意盈盈地低tou在他额上亲了一口继续dao,“不许再多说,东西在你平常收它的盒子里。”
沈翊嘟着嘴只能从他shen上下来,不情不愿地将东西捧着挪回来。杜城伸手接过板子,眼睛转了一圈,拿了个ruan枕放在他平常休憩用的贵妃榻上,示意他摆好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