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志田变成猫,是这个样子的。脾气臭臭的,黑猫,不爱搭理人,你要是去烦他,就会被挠一爪子。
它一落地就往刘锋客厅正中的那个沙发走去,在下扒拉了一通,并不了这么高,是纯靠短短的两个前肢使蛮力攀上去的,踩上去之后低细细在沙发上闻了闻,在刘锋常坐的那个位置躺下了。
黎志田?猫?黎志田变成只小芝麻豆猫了?
刘锋口探出来一颗茸茸的黑脑袋瓜来,一双碧色眼珠直直地盯着唐大年,似乎透过这躯里能看见一个世故冷漠的人类灵魂。“这猫臭脸看人的样子,真像老黎。老黎养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过来,“我咋我有点怵这只猫,不对,这猫咋不叫呢?”唐大年退后一步,上下盯着这只猫打量了一阵,脸上浮现出一种尴尬的神情,“你记得吗?老黎以前打架把牙齿打缺掉一块,后来也一直没补来着,好像是右边缺了一个角。你看看这猫的牙齿。”
年像渴食的泥塘王八一样绷直了脖子,探上下打量起刘锋来。
刘锋蹲下来,细细地看他,小小的一团,窝在沙发上像一块黑色的绸布,可爱得让他牙齿。他忍不住凑近了点,小猫张开眼睛警觉地看了他一眼,又懒懒散散地把眼合上了。刘锋伸出手要摸一把,就被他伸着爪子的手挠了一,收回来看了一眼,力气倒是用得不大,只留了一白痕。
刘锋将信将疑伸手要去掰猫的下巴,小黑猫端坐在他手里,施施然张开了嘴,他们两只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探一看,发现确实有颗小牙掉了一个角,真真是在右边。
刘锋怀揣着这只猫,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地,到家的时候全上下摸索了一通,差点连钥匙都找不着。那只小猫一见门打开,就要纵一跃,刘锋像个保守的鸡妈妈,连忙把它限制在手臂里,托在离地十厘米的高度,只让小猫意思意思地一下。
“一只猫?”“什么样子的?”唐大年皱了皱眉,突然灵光一闪地冒出来一句,“上次老黎和我去南街一个铺子办事,路过一个瞎眼老,算了一卦,说他最近有一劫,什么哑口不能言之苦。老黎一下子走远了,我在后听见老说了一句什么猫。”
唐大年伸出手猛拍了发呆的刘锋一下,脸上挂上了不溜秋的贼笑,“这事想是想不明白的,你把这猫带回家去看看,你是单汉,方便照顾。我就不一样了,有家有口的。”
但摸起来真是和,刘锋一副不怕挠的莽汉作派,低下去,埋在小猫的脑袋瓜上了一大口,有一种淡淡的阳光的香味、皂香味、还有小猫发的味。刘锋抬起,看见小猫一只眼睡着,一只眼睁着看着他,困倦和警惕的本能在打架。刘锋忍不住笑起来,拿手虚掩住他眼睛一下,说了一声,你把眼睛闭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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