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是缔结契约的方式，就像当年上帝给了我们的祖先第一个名字——亚当。”亚伯低沉平稳的声音像一个熨斗把莉莉刚皱起的心抚平了几分。

        “戏表演竟然还有人鱼！这可真有意思！”缪尔的声音从该隐的方向穿透隔幕传过来，该隐厌恶地回看了他一眼。只见台上的两铁索上已经站满了一只只动物，有老虎、狮子、豹子这种大型动物，也有猴子、狗、狐獴这种小型动物。

        那些动物在索上，或一下一下着一颗小球，或脚下踩着一个大球，还有的骑着脚踏车，像环绕着薄藤夫人的音符。薄藤夫人手里鞭子一挥，一群彩色的金刚鹦鹉从舞台两侧飞入光，如同飞翔的彩虹。

        不过最彩的还是薄藤夫人和那条人鱼的表演。薄藤夫人拿着那条长长的鞭子嘴里唱着“海浪固然凶猛，但终归要屈从于陆地……”，人鱼在她长鞭的挥舞下不断从水缸中跃起，在空中翻又落下，动作难度一次比一次高，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她怎么能一个人驯这么多兽？尤其是那条人鱼，简直跟她心灵相通，她可真是个天生的驯兽师！”缪尔语气轻快而兴奋，他边说边学着薄藤夫人挥鞭的样子，像是恨不得上冲上去自己试试。

        “呵”，该隐冷笑一声，“心灵相通？你信不信她要是没那鞭子那些动物现在已经从台上扑下来了？你不会以为她靠的是&039;合作&039;这种东西吧？”

        “那只是为了表演”，缪尔不以为然地反驳，“增加一些紧张的舞台效果，你以为要是平时不对动物们好，光靠一鞭子就能制服它们？”

        该隐目光一冷，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无知的蠢货。只有鞭子挥得不够快的情况，那条鱼才会反扑。剩下的动物也一样，它们总是盯着你手里的鞭子，趁你疲的时候咬断你的咙。而你要的，就是紧鞭子，时刻告诉他们谁是主宰。”

        该隐说完不自觉地仰了仰，他高傲地俯视着那些表演的动物，就像薄藤夫人也是那些动物中的一员一样。

        “你小子……”

        “说到底这就是薄藤夫人的本事——让每个人看到不同的东西。”亚伯打断了缪尔和该隐的争吵，他看了眼津津有味盯着舞台的莉莉，正想开口。

        “也是她一贯的把戏。”莉莉幽幽地吐出这句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