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她,“师尊对李修的事很关心。”
而她带来的雾光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像燃尽了的烛火般灭了。
“哪有。”
她故作伤心的摇:“哎呀呀,都说有了侣忘了师尊,如今还未成婚,就不认我了?好叫人伤心啊。”
“再叫一声。”
“可以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谢辞尘。”
屋内昏暗的光线里,他眼底的泪光像跌进眼中的细碎星芒。
她便又问:“师尊还能帮你些什么吗?”
语声轻轻地。
声线清,他呆了一瞬,不知为什么心底那种奇异的意更重了。
“譬如呢?”
“看来果真挑拨了。她说什么?”
该觉得厌恶的。
可她的笑,直引得人满心跃着不该有的悸动。
他眼神一震,手指收紧。
他看着她,也不晓得自己的不爽是哪儿来的,满眼不悦:“师尊记得真清楚。”
“那她挑拨的话你信了?”
厌恶她的一切!
她无声的叹着,语气更温柔:“要抱吗?”
“……仙尊听错了。”
“她果真挑拨了?”
“一个人努力很辛苦是不是?师尊知的,所以一路都很担心你,想早一点回来帮帮你
她意外的张了张嘴,目光愈加柔和的看向他的眼睛,声音更轻柔:
他视线转回来,眼睛一直望着她。
她是有光的。
“你方才说,谁记得真清楚?”
生在光亮里,温柔的看着在泥泞中陷落的他。
“李修,钟璃浅。”
唯一的光亮就是她的眼睛。
心声几乎盖过一切。
真是像他的脾气一样的发丝感。
见他又要偏开脸,白栀将他的下巴摆正回来,还在笑。
是因为元阳印记在她上,所以受了影响吗?
她说。
“谢辞尘,你偏心啊,怎么钟璃浅的姓氏不会记错。”
眼底的笑意都不藏一下,哪见伤心?
白栀不说话,就瞧着他笑。
他蹙眉,冷冷不言。
一定是因为太近了,她那把好听的嗓音太会惑人,所以才会心尖猛地酸涩。
太近了。
“王修,姓王。”
她抬手他的发,他下意识厌恶的敛眸避开。
“仙尊待弟子如何,弟子心知肚明。无需他人多言。”
她细细看着他眼中再一次浮现出的厌恶,藏在他漆黑的眸底。
那……”
他待在这里这几日,已摸清了凉国的时辰。
“谁说的,你的那个坏媳妇挑拨离间时说的吗?”
被她的手轻着下巴,他只能别开视线:“是仙尊不想要我这个弟子。”
白栀能感觉到,气氛因她的这些话,她的笑,而变得温和了一点。
断炼始终防备的泛着黑紫色的幽光,如在暗色中蛰伏的毒蛇。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便会绕上她的脖颈,要了她的命。
也就只那么一点。
“本尊素是个不讲理的,要去打她一顿出出气。”
门窗的隙透进来的光线更少,更暗。
是因她太少笑了吗?
“好孩子。”
“谢辞尘?”
“钟师姐不过是说些众人皆知的事情。”
他紧抿嘴,抵:“仙尊来,究竟是想说什么?”
“仙尊很关心旁人的事。”
更不明白眼前人是白栀,为何记忆中那种不受控制的心会反复出现在她的上。
他又不说话了。
“你不会去。”
“要哭吗,谢辞尘?”
他不解她究说这些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心底生出的那些陌生情愫太细密,他立刻抗拒:“别碰我!”
她问:“灵力未恢复时急不急,难不难?”
天色应是更黑了些。
“……”
她问:“生我的气了吗,谢辞尘”
她再向前倾了些,不顾少年躲避,摸了摸他的发,像在给一只闹着别扭对她呲牙的小兽顺。
白栀微微抬眉:“怎么不说几句话护着她替她求求情?”
她带着些哄的又问:“叫我什么?”
“……”
一涌过。
阴沉沉的总似傍晚的寒冷里,能听见街市上凉国兵士巡逻的脚步匆匆。
素来对他淡漠冷傲,不屑一顾。
于是带着伤痕的柔指腹只碰到了他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