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世界（4）

        “呜呜呜，爹呀，听他说的怪可怜的。咱们家有的是杂合菜，给他一碗半碗您看好不好哇？”

        这出《红鸾禧》，说实话，秋lou非常不感兴趣；薛荷也不是真奔着戏来的，看着台上戏子咿咿呀呀时，眉tou紧皱。

        秋lou的面无表情和薛荷的愁眉苦脸异曲同工。

        薛荷摸摸鼻子，觑着秋lou神色有点心虚，小声dao，“我没来京城之前，就听过苏小月的名声，说他hou咙清亮，说他shen段柔ruan…所以就特别想来看看……”

        “的确呀，苏小月很漂亮。”秋lou说得十分不走心，事实上，她觉得所有的戏子化完妆后都一个样。

        薛荷嘿嘿一笑，举着酒壶给她斟酒，借花献佛奉殷勤，“这菊花酿倒是名不虚传，你尝尝。”

        秋lou刚要接过，就听到shen后传来抽噎声，一回tou，就见初rui提着袖子在那儿偷抹眼泪呢。

        这一下倒是把薛荷看得愣了下，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这小生真可怜……”初rui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同情后，又直勾勾地看着戏台上。

        那小生唱着，只因父母双亡，家业凋零，疏亲少友，又无馆地，只落得乞讨之中，天降大雪……本就不感兴趣的薛荷冷不丁嗤笑一声，初rui闻声即刻扭tou，忍不住瞪大眼睛。

        “这人，有手有脚，还只落得乞讨之中……怎么，纤夫zuo不得，跑堂zuo不得，打更zuo不得？若他想生，多的是法子活下去，你一个小丫tou都知dao如何讨生活，这小生还充书生装羸弱，骗人家小姑娘。”薛荷毫不掩饰地鄙夷。

        初rui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俨然惊住了，但也不知dao是惊于这言论，还是惊于薛荷和一出戏较真。

        “是因为书生自小勤学苦读，他只知dao四书五经，”初rui慢慢憋红了脸，替小生说话，“如果不这样，那小姐还怎么和他相遇？”

        “也是，读书读傻了，撑不起家业，只能liu落街tou了。”薛荷摸摸下巴，啧啧称奇。

        “小姐你看她！”初rui辩不过薛荷，往悠然自得喝菊花酿的秋lou面前走了两步，拉住她衣袖嗔dao。

        “先让你家小姐回答我一个问题，”薛荷问秋lou，“你会把乞丐接回家来？”

        “不会，”秋lou微微lou出一点笑容，摇tou，“就算这乞丐非要跟过来，初rui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赶开……”

        “除非是个会念四书五经的乞丐？”

        初rui晕乎乎的感觉话题不太对。

        秋lou一脸严肃，“除非是个会把脸洗干净的俊俏乞丐。”

        说罢，薛荷噗嗤一笑，连冷玉都没忍住弯了弯chun，初rui这时候才知dao自己被逗弄了，双颊绯红，一跺脚，气恼地喊了声小姐。

        “小rui啊，你要知dao，不要同情男人，否则会变得不幸。”薛荷伸出一gen手指在初rui面前摇了摇，“这破戏本也不要当真，都是臭书生写的，总是意淫天上掉下来个美jiao娘馅饼儿，怜他，疼他，眷顾他，喂饱他，恶心，太恶心了！”

        听着她这般义愤填膺，秋lou心里一动，试探地问，“这么讨厌男人，还只是讨厌书生？”

        “嗯？倒不是讨厌男人，是看不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尽是些扑鼻的酸腐气。”像是闻见了味似的，薛荷还夸张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就在她扇了两下手风时，台上哐哐哐地响起三下锣鼓声，薛荷眼神暗下来，迅速地朝栏杆边走过去。

        秋lou也放下酒杯，她知dao这是薛荷同伴给出的信号，苏小月第一场戏结束，意味着可以开始行动了。

        秋lou起shen，对想跟着她的冷玉摆摆手，又对薛荷zuo了一个如厕的口型。

        “各位看官，咱们的小月先去后面换装了，这休息的中场就由小的给大家献上一出杂技《水龙yin》！有没有哪位贵人乐意上台和小的一同完成的？”台上的丑角如是说dao。

        听戏本是十分安静的事，但这不lun不类的中场休息耍杂技是江南那儿带来的习惯，在场的虽不在明面上排斥，但应这丑角声的也寥寥无几。

        “我来！”薛荷在二楼举起手。

        平台雅座的大多数人都朝那声音来源看去，薛荷在众目之下走向舞台。

        “如何zuo？”她对着丑角问dao。

        丑角tou一低，双手奉上一个远看看不清的物什，“还请贵人先带上我们的面ju。”

        另一边

        秋lou跟随着系统的指示，迅速地穿过人群，来到一chu1无人的厢房，关上门，静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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