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爱谁要恨谁不是由它说了算
坐落在山ding的疗养院曾是某英国驻华大使的私人庄园。
这座占地几百公顷面积的庄园,最初是打算按照苏格兰贵族式建筑风格完工,可是施工如期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却由于建国前的内战爆发而致使那位英国佬丢下官职,连夜逃回老家。
尚未竣工的庄园只剩下一个巨大的chu3形空架子,是宛如偌大的茂密树林中一块突兀的斑秃。
想想也知dao,修建庄园的资金其实都是英国佬与分裂分子暗通款曲老百姓的血汗银子。
之后过去十年左右,政治形势趋于稳定,国家考虑庄园的历史问题,便把它拍卖给一个留洋的医学商人。
一ju空壳渐渐敷上一层jing1致且厚重的pi。
她虽是变得光鲜亮丽,却因为地理位置而显得孑立孤冷。
能够来拜访她的只会是那些准备送病人入院的人和办理续住的人。
庄园隔绝了外界的生气,住在里面的人都是被家人抛弃后等死的孤魂。
付荣入院十天,还是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他因为恶意闹事和袭击医护,数次在镇静剂的作用下被丢进透不过气的禁闭室。
那一扇长在tou上的正方形窗hu,只是用来嘲讽病人的渺小而已。
包裹整间房间的隔音海绵,被男人蓄意用指甲挠破了无数条口子。
他像一只爬不出井底的青蛙,无望地蜷缩在角落等待某一刻的暴毙。
他坐累了,就似一块平底锅上的黄油慢慢地hua倒在地。
他现在的chu1境,属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然而这种约束行动范围的方式,不仅不会让病人服ruan,反而会变本加厉的、见feng插针地zuo到一次死个痛快。
他躺着躺着,shenti渐渐产生了奇妙的ti感。
他恍惚地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出租屋的那张单人床上,而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就睡在shen边。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钟月出现了。
她枕着手臂侧躺,笑容惬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自然得好似很久以前就出现在这里了。
付荣眨了眨眼睛,两颗眼泪从眼眶掉出。
他本想惊喜地tiao起来拍手叫好,可是他不能确定发麻的双tui能否如常活动。
他不想在她面前像个ruan脚蟹似的。
所以,他为了不破坏难得的重逢机会,便努力克制那份足以让人疯狂的快乐。
但是效果嘛……他的shenti微微震动起来,好像是被冷得不停地哆嗦。
他打着牙颤,磕磕碰碰地问dao。
“你是……被我……召唤……出来的吗?”
钟月笑着答dao。
“是的。”
“你会像上次一样很快就离开吗?”
“是的,甚至比上次还要快。”
“那你把我也带走。”
“不行。”
“是它不许吗?”
“是的。”
“我总是死不了,都是以为它在搞鬼吗?”
“是的。”
“它不让我死,我就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我要死,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行,你要活着。”
“我不要!你不在我的shen边,我活着zuo什么?”
“如果你死了,我也就真正的死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
“既然你爱我,就必须满足我的愿望――我要你活着。只有你活着,它才会让我活着。我zuo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活下去。”
“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不爱我,你就不会受到威胁。所以,你还爱我吗?”
“我爱你,但是,我无法满足你的愿望。”
“为什么?”
“你太自私了!你搅乱了我人生的轨dao,却又妄想把它掰回去。你甚至拿我的爱当作你活下去的筹码!你活下去了,那我呢?我会像以前那样稀里糊涂地虚度人生,gen本不会明白什么叫zuo真正的幸福!”
“你的剧本里没有我,而我的剧本里没有你,这才是最正确的。”
“正确不正确,不是你们说了算,是我,是我这个蠢货说了算!我愿意牺牲,愿意付出,愿意走上一条崎岖辗转的不归路!如果现在有个镜子,钟月,你就该看看你这幅难过的蠢样子。我就知dao你是爱我的。你只是太胆小了,所以惧怕它的权威。我比你有胆子多了!是你的爱让我有了勇气。你就看着吧,最好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是如何对抗它的力量。它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只有拥有决心和毅力的人才是神。你给我记住了,钟月,如果我要爱你,如果我要恨你,是绝对不会受它一丁点影响。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