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女人

        在覃珂小时候，七八岁吧，她在家里见到过一个女人。

        严格意义上说，是“听”到过一个女人。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覃霆shen边有女人出现，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时的覃霆也才二十四，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大暑刚过，天气热的厉害。

        每个月最后一周的周五，都是覃珂班上的班级日。

        下午开完班会，她们就提前放了，比平时早了三个小时。

        覃珂读的学校跟他们住chu1就隔了一条ma路，十分钟不到的距离。

        打覃霆带着她搬到这里后，来回的上下学都靠着她自己。

        只有极其偶尔的时候，覃霆会来接她回去。

        显然，这种偶尔，没有发生在今天。

        蝉鸣阵阵，两点的太阳太烈，晒在人tou发ding，脖子上，背上，似要把人给烤焦了才罢。

        小覃珂抓着书包带在路上小跑了两步，真的好热，太阳晒得她满脸通红，小孩子一个，红着脸dan，就跟个苹果似的。

        她比同龄人都早熟很多，虽不会表达，可心里还是很依赖覃霆。

        若不是当初覃霆给她捡来，她现在还不知dao是死是活呢。

        覃珂跟覃霆住的地方是个双层的自建楼房，房子前有个大院子，当地人都喜欢在院子里种点花草。

        但他们家是空的，在西南角的那侧堆了好多的杂物，还有辆已经报废了的面包车，都是原来的房主留下的。

        覃霆不在乎这些，也从没去收拾过。

        反正，他们也不会在这停留很久，对他来说，这只是个临时的住所。

        房子朝北，没正对着阳光，有着难得的阴凉。

        正是午时，路上基本见不到人，除了那小小的，半走半停的影子。

        覃珂跑的气chuan吁吁      ，可刚进到院子里，还没等进门，脚底下就被声...奇怪的声音给绊住了。

        对那时候的她来说，这声音，的确算是奇怪的。

        热辣的风chui着那用糖纸zuo成的门帘，发出轻轻的响。

        覃珂情不禁的摈住呼xi，她放下书包，小心翼翼地拨开门帘。

        进了门，那声音，便更真切了。

        她也认了出来，那奇怪的声音是个女人发出来的。

        她shen后的门帘还在摇着，女人的呻yin夹杂在这沙沙的碰撞声里。

        很痛苦，也很压抑。

        覃珂意识到了她跟覃霆在zuo些什么。

        她读的不是什么要好的学校，学校里野孩子多，尤其是那些小男生，下课了，放学了，就喜欢扎堆在一块儿，五六个脑袋凑一起，挤着去看中间儿的那块手机屏。

        女孩没男生那么大胆，但耳濡目染的，有时也会讨论起那方面的事。

        大多是好奇的，也有是知dao的多些，经历的多些，想在同龄人面前炫耀的。

        覃珂话很少，一般都是听的那个。

        就像是现在一样――

        她也是听的那个。

        他们在客厅，离着覃珂在的门口就是几步的距离。

        覃珂站在门前不敢动，额上的汗liu下来，打shi了她的刘海。

        然后，她听到了pi革抽在人shen上的闷响。

        “一。”

        “二...”

        “三...”

        ……

        女人在报数。

        就像是她们ti育课排队喊口号一样。

        只是当她喊到“十”的时候，她的报数声就断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颤抖着xi气的啜泣声。

        但那哭声也没有持续很久，渐渐的，周围变得很静。

        覃珂不自觉的纠紧了手指，她忽然觉得怕，但她不明白自己这怕是从何来的。

        直到――

        她听见了覃霆的声音。

        “谁允许你高chao的？”

        在这闷热的下午，他的一句话，就要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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